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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眼含笑声线轻佻,但却恰到好处的控制在了一个对方可以接受的地步,不至于冒犯,却也不会太过谦恭。
想必是因为早年的经历,奴良滑瓢的语气里总是有种若有若无但并不恼人的流氓气。
“你若当真这么想,当初就不会因为因为听了我身边式神的一句话就在第二天早上跑得影子都没有,还顺手顺走了我的钱袋。”
奴良滑瓢一怔,随机失笑道:“什么呀,你这不是记得清清楚楚吗。”
“只是刚刚想起来罢了,毕竟想你当初那样连跑又拿的小家伙可没有几个。”
连素在一旁的小箱子旁边蹲了下来,从里面拎出来两瓶酒,冲着滑瓢晃了晃。
“喝酒吗?”
小家伙啊……奴良滑瓢摇了摇脑袋,这天底下大概也就只有眼前的这位巫女能轻描淡写的随口说出这个称呼,却还没有丝毫的违和感了。
他心里又是嘀咕又是翻白眼,起身冲巫女走了过去。
连素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副风流相的不速之客似模似样的也在她身边蹲了下来,宽大的衣摆正好落在了她的袖子上,奴良滑瓢撑着下巴,嘻嘻笑道:“要我说自己喝闷酒多无聊啊,要不要我带你出去看看?”
连素冷漠道:“不去。”
“真冷淡,”
奴良滑瓢撇撇嘴,冷不丁伸出手就要抓她的手腕:“别总是绷着个脸,好了我带你出……嘶!
!
!
疼!
!
!”
他的大手刚刚落在巫女衣袖里露出的一截瓷白手腕上,还没等握紧,一阵烈火灼烧般的剧痛立刻让他本能的松了手。
奴良滑瓢一脸发愣的盯着自己掌心莫名的烧伤,他看看完好无损的巫女,又联想到城中的某个传说,一个猜测浮上了他的心头。
“这难道真的是诅咒?”
奴良滑瓢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是蛇女的诅咒,还是魔王的诅咒?传说居然是真的呀?”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
连素轻哼一声,从一旁的柜子里摸出来一堆瓶瓶罐罐放在托盘上,奴良滑瓢被她哼的背后一凉,忍不住挠了挠脸颊轻笑一声:“我这不是之前在阴阳师家里吃饭,顺便从他们的家主那里听了几个小故事吗……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人类编故事,一开始也就是听着玩的。”
连素随口解释道:“我拒绝了清姬然后被她活活烧死,蛇女的骨灰和我的混合在一起,用妖陶妇的妖术重新烧制成了陶俑,这就是我如今的身体,想必是因为清姬的执念太深,以至于化成了灼烧的诅咒附着在我的身上,任何人也碰不得。”
“唔。”
奴良滑瓢皱着眉,乖乖顺着连素的指导自己给自己上药:“如果是你的话,应当有破解的方法才对。”
“有倒是有,但是做不到,那就还是相当于没有。”
她坐在滑头鬼旁边摆弄着药瓶,语气轻轻淡淡,几乎可以说是温和了,惹得印象中这就是个大冰块的滑头鬼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不同于巫女服的宽袍广袖赋予的那份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感,如今的连姬仅仅身着素白单衣跪坐在月光流连的和室内低头摆弄着东西,浅金色的柔顺长发像是一匹华美的绸披散在地板上,她垂着那双黄金色的眼瞳,月光照过巫女失去血色的苍白脸颊,隐隐勾出她微微敞开的领口里线条流畅优美的锁骨和一片令人遐想的阴影。
滑头鬼不过是随意的一次打量,一时间竟是突兀的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