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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仅仅困扰了他三秒钟,毕竟原因无非就是那几种。
雨宫清砚知道这间办公室里多多少少还会有人记得他,不过那与他无关。
诸伏景光给他搬了把椅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小堆零食摆在桌子上,自此之后就再也没分给他哪怕一个眼神。
雨宫清砚拄着下巴,无所事事地看着那个埋头于工作中的男人,虽然心里带着点不爽,但也并未出声打扰。
补签任务和外界的时间流速存在差异,在他眼里过了三天,但是在诸伏景光眼里时间已经来到了三年后。
他不是不能体谅这种阴差阳错下产生的认知差异,但是他没有找出自己必须站在对方的角度去考虑甚至是体谅对方的理由。
他是雨宫清砚,他永远优先考虑自己的感受,而他的感受就是,在三天内,那个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极大的改变,这种变化令他感到厌烦。
那个人不搭理他,雨宫清砚干脆趴在桌子上,开始小憩。
于是他错过了身旁的那人在他小憩时侧目良久的注视。
雨宫清砚陪着那个人加班到了深夜,即使是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他们也并未产生什么额外的交流。
他看着那个人关掉办公室的灯,然后并排离开这栋办公大楼。
雨宫清砚不在乎其他东西,但是他在乎诸伏景光。
现在,诸伏景光开始表现得不再在乎他。
他不想去衡量双方的付出与代价,那种东西无论是对三天来说还是三年来说都是过去式,不值一提。
在警察厅待着的这一整天里,他对诸伏景光的颜色的研究进度没有推进,心情倒是照出门前大打折扣。
他们的晚饭不是在家里吃的,而是在警察厅附近的一家拉面店,吃完后沉默地散步走回去。
雨宫清砚有些不明白,他不明白诸伏景光为什么要刻意对他表现出这种态度。
他不是一个体贴的人,正如他心中所想,他也的确这样问了。
在等待红绿灯时,他开门见山道:“你似乎非常不希望重新见到我。”
在他眼中时间过去了三天,在诸伏景光眼中则是已经过去了三年,先不论其他,按照常理,无论怎么想,都该是等待了更久的那个人更期待重逢才对。
分别三天的他尚且还会生出几分想念,更何况是分开了三年。
还是说,在诸伏景光眼里,三年时间便足够将他们过去的一切消磨殆尽。
但是在废弃的车站里,那个人分明也是跑着来见他的。
所以雨宫清砚更加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要摆出这种姿态:不触碰、不对视、不交流、不解释。
他的话并没有得来任何回应,在绿灯出现时,身旁的那个人像是终于等来了越过这个话题的机会,率先大步穿过了斑马线。
雨宫清砚站在十字路口,他看着前方那个穿梭在人流中的背影,大概是因为那个人今天穿的外套是黑色的,所以让他恍然生出了那个背影与脚下踩着的斑马线几乎要融为一体了的错觉。
他摘下眼镜,周围的一切都刹那间换为黑白,那个背影在人群中并不突出,只不过依靠着他的注视才得以格外显眼。
如果那个人不转过头看他,那他是看不到那抹蓝色的,那似乎与黑白也没有太大分别了。
就像是在三天内褪了色,雨宫清砚想。
大概是因为走神太久,绿灯已经熄灭,红灯再次亮起。
他对小时候的诸伏景光说永远不要等待任何东西,那是个忠告,所以那个人也不愿等待他。
这一刻,雨宫清砚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个念头:是因为那句出现在过去的话改变了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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