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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我旁边的是个老头,他咽着口水,说小伙子,能给我一口吗?我把自己喝剩下的半瓶啤酒给了他。
他说我看上去就不是个凡人,将来一定前程远大。
我一高兴,又给了他两个煮鸡蛋。
到天津,住在一家小旅馆里,一天两块钱。
在街上走,听了满耳朵的天津话,接下来坐了两小时的火车,到了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
那时我那么崇拜文化,一下火车就去了王府井书店,还没拆的那个:傍晚,去了陶然亭,因为我刚听过收音机播的《石评梅传》,想去拜祭一下这位遥远的才女。
三
爸爸说,你要想唱歌,就得向毛宁学习争上中央电视台,人家就是沈阳混出来的。
这时,我已经在北京卖了一年的唱。
攒了一书包毛票-那是卖唱赚来的。
我要去云南,确切地说是去大理。
从北京到昆明,五十个小时的硬座……
头十个小时,是时云南的慷憬,想象誓那些地名,仿佛摩挲着口袋里一块块温润的玉石。
十个小时后-这玉石也有点混浊,怎么熬时间呢?我开始留意周围人的谈话。
斜对面座位上在聊原子弹歧在哪里,还有三八军,林彪。
我听了一会儿,换个台,后面隔一排在现场传销,讲金钱成功-人生的境界r再换个角度,远处,有个姑娘说着她即将见面的男朋友,好像在昆明教书,她买了一水桶齣玫瑰花去看他。
姑娘说得正陶醉呢,不想水桶漏了,淌了一车厢的水。
二十个小时后-周围的声音都变远了,有点像喝醉酒的感觉,开始回忆自己看过的某本小说,或者考自己-如前年的今天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然后加大难度,五年前,六年前,七年前……有时候,感觉自己某段时间消失了,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段日子活了些什么内容。
于是,精神头来了,慢慢地找线索,迂回着手挖脚刨,朝记忆的盲区匍瓮前进。
三十个小时后到贵州,困得实在受不了了,干脆放下矜持,躺在车厢过道上,别着头蜷着腿,那真是安忍如大地。
可是,推小车卖东西的人来了马上要爬起来,走了再躺下,还有上厕所的人从你身上跨来跨去……那时,我的头发已经留长,活了半辈子,没想到头发也可以被人踩。
昆明的梅予酒太好喝了,小饭店太便宜了,一放纵,几百块钱就花光了,接着到处找酒吧唱歌,未遂,再不走,真得要饭了。
恰巧长沙有个朋友愿意收留我,就买了一张到怀化的票,还有大半程的时候我只能逃票了。
平生第一次犯法,非常紧张
车过怀化累已蛏失效,怕查票,偏偏不来,却在想象中吓唬你。
后米,我想到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就主动找土列车员,询问天气情况,问他几点了,问湖南有啥好玩的,问他喜欢啥音乐,问得列车员不耐烦,躲着我好几回,终于活学活用“孙严兵法”
逃到长沙。
过了不久-我在另一次旅程中又擅上了‘‘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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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和一个朋友去泰安,我那朋友是个毗界名著狂兼摇滚音乐迷。
一路上,他和我讨论马尔克斯、鲍勃迪伦,荒诞派存在主义,引得旁边的人侧目而视。
我们下车的时候,突然有个便衣拦住我的朋友,说要搜查,不允许他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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