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格勋爵也参加了,他曾谈到,十九世纪世界的经济中心在伦敦,二十世纪初转到了纽约,到了战後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则转到了东京,而二十一世纪肯定要转到中国。
至于这个中心是中国的北京还是上海。
依我看,在北京或在上海都不是问题,只要是在中国就很好。
北国初春有所思
一 高空的遐思
中国民航的班机从启德机场起飞后,俯视下方美丽的香港海山与高楼大厦,思潮起伏。
我想起最近因港督彭定康提出政改方案建议而引起的剧烈争议,香港人的忧心不安。
彭定康先生建议的主要内容,以及香港社会上的辩论争执,在五年前的1988年,事实上曾经大同小异的出现过。
其时香港有一群人要求1997年后加快发展民主的速度,要求立法局议员全部由直接选举产生,反对功能团体的选举,反对循序渐进的发展民主,此后引致游行烧报纸,烧基本法草案。
但基本法既已由全国人民代表大会通过,当时伦敦和香港当局都公开表示满意与接受,一切争议都已由法律条文正式解决了。
为什么忽然又要将已经解决了的争议用另一种方式再提出来呢?
在参与起草香港基本法的五年期间,与中方领导人及草委们不断交换意见,我充分了解,期望香港今后长期稳定繁荣,保持目前的制度基本不变,维护香港的自由与法治,这一点中方和香港人的意愿与目标是完全一致的。
大家都盼望越少改变越好。
中国当局肯定维持香港的现有制度对中国有利,香港人更觉得保持不变以香港人有利,那为什么要改变呢?中央联合声明和基本法,就是以国际条约与国家立法的形式,规定现有制度尽可能不作改变。
由于共产国家的政治经济制度与资本主义社会有极大差异,香港人期望能争取到一些保障。
中方为了使香港人安心,在许多方面都作了让步。
我认识到什么是中方让步的极限与底线,当时的所谓“主流方案”
与“双查方案”
,相信已到达了底线;而其中“取消大选举团”
、“10年后公民投票”
等几项,事实上已超载了底线,中方是勉为其难才同意了的(在“六四”
之后终于叠同删除)。
但当1988年秋冬之季,香港社会上有很大一部分人不明内情,认为基本法的草案制订得大大不够民主,甚至是违反民主。
现在彭定康挟英国举国之力,再加上美、加、澳的国际政治势力,企图旧事重提,推翻基本法成议,改变功能团体选举性质,加速直选,这能做得到么?
我相信不能够。
目前要修改基本法的规定固然不可能,即使在1988年、1989年,彭定康先生就算当时已是港督,结合急进民主人士提出这一套主张来,也决不能为中国当局所接受。
在1988年时许多人不了解这一节,到了今日,从中国当局的强烈反应中,总应该明白了吧。
中国当局不愿改变香港现存的稳定繁荣局面,不愿急剧改变政治制度,拿对他们十分重要的香港来做冒险性试验。
决定了的方针是:摸着石头过河,一步步的发展,有了确定的成绩,局面稳定,再前进一步。
全世界都注视着香港,中国在香港恢复先例主权之后,决不能在政治制度上立即急速大改,以致社会混乱,经济衰退,人民生活水准降低。
民主制度循序渐进的发展,经济可确保繁荣兴旺。
全面直选的到来最迟得十年,决不致拖垮经济。
香港数年内还经受不起南韩那样的街头流血,台湾那样立法会议内的殴打武斗。
去北京之前,查济民先生(他是高我三辈的族尊)吩咐我为《香草诗词》的第二辑写几首诗。
《香草诗词》是前香港基本法草委所作诗词的一个集辑,两年前已印了一辑。
济民先生70岁开始学诗,今年刚做过了80大寿,对作诗填词兴致很高,有些讽世忧时之作着实不错。
我作旧诗的功力自知甚低,连平仄黏拗也弄不清楚,但长者命,不敢辞,半宵不寐凑成了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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