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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自己刚刚与韩家发生了争执,大家在面子上甚至撕破脸,那么韩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暗中弄死黄班头或许就是韩家报复的一种手段,所以从一开始见到韩玄昌,萧幕瓒就阴沉着脸,眸子里闪烁着无比的怨毒之色。
“韩大人,刚刚本官听到了一个消息。”
萧幕瓒黑着脸道:“你家的少爷昨天收容了一个来自魏国的马夫,你知不知道这事儿?”
韩玄昌依旧显得温文儒雅,脸上带着笑,淡然道:“郡守大人该知道,我清吏府上下有几百口人,每天的事儿没有一百件也有八十件,下官自然不能什么事儿都知道。
更何况一个马夫,即使是魏国人,那终究也是一名马夫,下官也是没有空闲去问一个马夫的事情。”
韩玄昌现在的心情其实很不错,那个黄班头一直是韩玄昌极为厌恶的一个人,一直以来,只是因为涉及到萧韩两家的关系,所以才没有出手,这一次黄班头突然被杀,就韩玄昌内心来说,是很惬意的,至少萧幕瓒少了一条为虎作伥的恶狗。
东海城少了一条恶狗,总会太平一点。
“韩大人或许不知道。
昨日那名马夫在街头表演马技,被黄班头看见,怀疑他是魏国黑旗探子,本想带回府衙审问,却被你家少爷仗势带了回去,你家少爷更是在人前大大的侮辱了黄班头一番。”
萧幕瓒冷笑道:“这事儿为何那么巧,昨天下午发生这件事儿,今天凌晨黄班头就被人杀了,韩大人,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倒也没什么奇怪。”
韩玄昌淡淡地道:“黄班头平日里尽职尽责,为我东海城的安危,也曾错认不少外地人是探子。
那马夫若真是魏国的探子,我想也不会傻到在大街上招摇,暴漏自己的身份行踪吧?郡守大人,您说呢?”
萧幕瓒冷声道:“韩大人,虚以实之,实以虚之,这魏国人的伎俩多的是。
既然韩大人认为那马夫不是探子,不如本官派人去带他过来,亲自审问,由他自己解释自己的清白。
黄班头是朝廷的人,遭此横祸,本官是一定要彻查到底的,若是此事不查清,说不定下一次凶手就要杀到本官的头上来了。”
韩玄昌眼中闪过犀利的寒光,凝视萧幕瓒,声音倒也平静:“郡守大人,那马夫既然被我家漠儿收容进府,那也就是我韩府的一员,大人若是将他带来府衙,明白的倒也罢了,不明白的,还真以为黄班头被杀与我韩家有关。
我韩家百年清誉,自问在东海郡也是颇有威望,若是扯上这件事,只怕会令先祖蒙羞,郡守大人若是想从我韩府抓人,还是先请衙差们查出证据来,只要有了证据,下官会亲自押送那名马夫前来府衙领罪。”
堂上的气氛顿时极为阴冷,萧幕瓒几乎都要将自己的牙齿咬碎,而韩玄昌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倒是好深的涵养。
“韩大人,依你的意思,你家马夫有韩家护着,便查不得?”
韩玄昌摇摇头,正色道:“人命关天,东海城这等大案,自然要彻查。”
顿了顿,才淡淡地道:“郡守大人,既然你怀疑我府里马夫有问题,下官这便回府亲自查问,若是果真有问题,必定送交郡守府,你看如何?”
“你亲自审?”
“莫非郡守大人认为下官不能胜任?”
萧幕瓒怒极反笑,道:“好好好,韩大人,你就回府去好好审吧,本官等你的好消息。”
韩玄昌起身拱了拱手,转身便即离开,等他走出院子,萧景从旁钻了出来,恶恨恨地道:“韩家还真是狂妄,爹,咱们写一封信告诉干爷爷,让他好好治一治狂妄的韩家。”
萧幕瓒背负双手,望着韩玄昌远去的背影,冷冷地道:“韩家迟早会从世家族谱中被抹去。”
“韩家!”
萧景咬牙切齿,目露凶光:“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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