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体般滑下去了。
老师们很快动员了起来,把我们所有跳高跳远仰卧起坐的垫子放在我的下
面,刘老师负责稳定我的情绪,告诉我抓紧了,不要害怕,学校正在组织抢救。
我在旗杆上烤着,汗珠越来越大,脚也开始勾不住。
我看了一眼教学楼,发现由于老师
们都出来搬运垫子了,所以学生们都已经失控了,六层楼高的校舍走廊上,全部都是五颜六
色的同学们和齐刷刷黑色的脑袋。
我的班主任看着垫子,小声说了一句,这个厚度不够,还是会出危险的。
刘老师拨开了班主任,说,如果这个小子掉下来,我会接住他。
不知道哪个看热闹看出了参与感的同学想出来要把自己的书包也垫在下面,不到一分钟
的时间,教学楼里一阵喧闹,所有的同学们都喊着,拿书包去救命,拿书包去救命。
男男女
女们都拎着自己的书包往我这里涌来。
我们当时每个年级有四个班,每个班有五十个学生,
一共有六个年级,总共一千两百名学生,累计一千两百只书包,在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堆在了
一起。
这些书包足足堆了三米多高。
一千多个学生就围在儿童乐园的旁边,学校里广播不停
地喊,请所有的学生回到自己的教室,请所有的学生回到自己的教室。
但是没有一个学生回
去。
老师们围成一圈正在商量,体育老师觉得,书包有软有硬,万一掉下来,脑袋砸在铅笔
盒上也是一个悲剧,所以还是应该发挥垫子的作用。
可是这些垫子现在被埋到了最底下,发
挥不了作用,应该把这些垫子抽出来,然后放在最上端。
现场换成了我的班主任不停地给我喊话,她喊道,你要抓紧了,我们都在全力地营救你,
你不要往下看,你就往前看,看看风景,看看这个镇,不要想你在旗杆上,你就觉得你是在
家里,不要客气,你就感觉你在家里的沙发上,你感觉到了吗?
我还真感觉不到。
但是我真的一点都没有客气。
风越来越大,旗杆开始有一点晃动,我
还在旗杆的最顶端摇着。
整个学校连门卫间的大伯和扫地的大妈都出来看我了。
不过我一直
觉得很奇怪,在那个校办厂里,始终紧闭着大门,那些人还在全神贯注的工作,有一个人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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