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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想:“此人受此重伤,居然还能挨了下来,实是不易”
。
苗若兰叹道:“我听了爹爹讲的故事之后,常常暗中祝告,求老天爷保佑这孩子长大成人。
只是我盼望他不要学武,要像我这样,一点武艺也不会才好“。
众人一怔,都感奇怪:“瞧她这副文雅秀气的样儿,自是不会武艺,但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金面佛大侠的爱女,难道她父亲竟不传授一两手绝技给她?”
苗若兰一见众人脸色,已知大家心意,说道:“我爹说道,百馀年来,胡苗范田四家子孙怨怨相报,没一代能得善终。
任他武艺如何高强,一生不是忙著去杀人报仇,就是防人前来报仇。
一年之中,难得有几个月安乐饭吃,就算活到了七八十岁高龄,还是给仇家一刀杀死。
练了武功非但不能防身,反足以致祸。
所以我爹立下一条家训,自他以后,苗门的子孙不许学武。
他也决不收一个弟子。
我爹说道:纵然他将来给仇人杀了,苗家子弟不会武艺,自然无法为他报仇。
那么这百馀年来愈机愈重的血债,愈来愈是纠缠不清的冤孽,或许就可一笔勾销了“。
宝树合十道:“善哉,善哉!
苗大侠能如此大彻大悟,甘愿让盖世无双的苗家剑剑法自他而绝,虽是武林的大损失,却也是一件大大善事”
。
苗若兰见那脸有刀疤的仆人目中发出异光,心中微感奇怪,向宝树道:“我进去歇歇,大师跟各位伯伯叔叔,失陪了”
。
说著敛衽行礼,进了内堂。
宝树道:“苗姑娘心地仁善,不忍再听此事。
她既有意避开,老衲就跟各位说说“。
这一日自清晨起到此刻,只不过几个时辰,日未过午,但各人已经历了许多怪异之事,心中存了不少疑团,都是急欲明白真相。
只听宝树说道:“自从闯王的四大卫士相互仇杀以后,四家子孙百馀年来斫杀不休。
只是那姓胡的卖主求荣,为武林同道所共弃,所以每次大争斗,胡家子孙势孤,十九落在下风。
可是胡家的家传武功当真厉害无比,每隔三四十年,胡家定有一两个杰出的子弟出来为上代报仇,不论是胜是败,总是掀起了满天腥风血雨“。
“苗范田三家虽然人众力强、得道多助,但胡家常在暗中忽施袭击,令人防不胜防。
雍正初年,苗范田三家为了争夺掌管闯王的军刀,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