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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的歌舞排的一向是顶好的。
宫中每每有庆典活动需要歌舞声乐的时候,都是让教坊司提前准备。
除此之外,像是皇子和一些亲贵大臣有什么需要的时候,报备一声,也能从教坊司调人。
教坊司里面的女子少数是从民间选来的,也可以说是买来的,家境不太好而孩子又还算水灵的,不舍得随便卖了,就送进宫来。
七八岁的孩子,进了宫,最好的年华岁月都蹉跎在这高高耸立的宫墙内,仅仅每个月获准一次和家人在西角门见面的机会,也是越见越生,最后还能维系他们之间联系的往往是那送出宫去补贴家用的例银,为数不多。
等到了岁数了,表现好的还能留下,发到别的宫里面当宫女,至少生计还还不是大问题,学会了捧高踩低、看人眼色的那一套,说不定日子过得尚可。
表现一般的就被打发出了宫,生死有命。
除了这少部分从宫外买来的孩子,大多数人都来自犯罪官员的妻子女儿,和一些连坐受诛之人的家属。
这些人因为身上戴罪,终其一生也就只能在宫里面数着青转黛瓦度日。
每日随着琴声鼓点像上了弦的机械一样动作着,过着苦难隐忍的日子,脸上却得挂着迷人而明媚的笑容
,当真是日子越苦笑容越甜。
她们除了唱歌跳舞之外,还得喝酒赔笑。
宫里的大型庆典还好说,但要是碰上那些皇子或者亲贵大臣自己想要玩乐的,那还得搭上身体。
情愿或者不情愿,她们做不得主,那些人也不在乎。
说白了,这教坊司就相当于一个“宫营”
的妓馆,满足这些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们龌龊而卑劣的欲望。
有“特殊爱好”
的人很多,为了名声,找教坊司的人自然相对安全。
□作者闲话:
第63章有那么点“居心不良”
这些事殊曼华都知道,回宫之后的日子他每一天都在加深对这个皇宫的理解。
筑基的修为让他在宫里来去自如,除了偶尔会被一些传说中大内高手的御前侍卫发现踪迹之外,根本没有别的能阻碍他。
就算是那些高手,最多也只是音乐感觉到有这么一个人,却连影子都捉不到,自然也不会轻易报上去让上头的人骂,反正还没出什么事。
这给公家做事的就是和外面的个体户不一样,拿着比不上皇亲贵族一顿饭钱的例银,不会去操着天下太平的心。
衣香鬓影,殊曼华往敖钦的方向懒懒散散地歪着身子,看着那些穿着轻纱薄衫的曼妙身影,手里无意识地把玩着精致的玉杯。
殊曼华的眼睛其实很大,但是在思考的时候却总习惯垂着眼睑,没有完全睁开。
这幅样子只会让人觉得他对什么事都好像漠不上心似的,就算偶尔对上了眼神,也觉得对方的眼睛就好像隆冬时节从混着冰渣子的河水里捞出来的宝石,再好看也是冷硬的。
敖钦看着殊曼华,微微靠了过去,声音低若耳语,“在想什么?”
殊曼华抬起眼睛,当敖钦的身影映进去的时候,冷硬的宝石有了温暖的光辉。
“我在想小宁王殿下有没有招过舞姬然后发生点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问这问题的时候殊曼华的嘴角牵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度,似乎他虽然是发问的人,但也已经有了成竹在胸的答案。
敖钦手肘撑在支起的膝盖上,偏头看着身边的人,那摘了面具后冷硬不减的面部线条竟然在此时显出了几分柔和。
他的坐姿是不对的,至少跟其他恭恭敬敬屈膝盘坐的人相比,显得太不合规矩,一举一动都带着仿佛配合小宁王这个尊号而生的放肆。
“人靠衣装”
这个词在敖钦这里得反过来,那一身玄色金边的华服是因为穿在他的身上,才将所有的气魄都彰显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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