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明白是自己那块墨惹了母亲生气。
那话句句都在说他不疼孩子,赵承义听到也稍微有些虚心。
他承认大儿子其实也很辛苦,他为嫡长孙,肩上担子比赵长淮还要重。
只是一得那块墨,他就高兴昏头,想着给更得他心意的二儿子了。
既然老太太没有提起,他就道“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宁哥儿自然也要谢祖母了。
我天也亮了,你们两个该出发了。”
经这么一通请安,已经有些迟了。
两人便跪拜了祖辈出来,青帷马车已经等在照壁处了。
赵老太爷先回房了。
窦氏奔过去扶住赵老太太的手“母亲,您这是唱哪出啊。
叫他们去给你请安干什么”
赵老太太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这脑子要能出来,就不会发现今天的事了。
“急什么,该明白的自然知道我在做什么,来日方长。”
赵老太太说,“我给他撑腰不难,不过宁哥儿也得自己举业有成,否则我再撑腰也没用。
以后他自己的前程,还是要他自己的。”
“宁哥儿读努力得很。”
窦氏立刻补充。
赵老太太一叹,若不是着长孙这份努力和沉着,她也不会出面。
“只这孩子的造化了。”
赵老太太道。
而在前去纪家族学的马车上,赵长宁和赵长淮坐一侧。
虽然心里可能都恨不得咬死对方,但两个人都很伪君子,那是一派和气。
童四安抱着赵长宁的箱子,一双小眼睛还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而赵长淮的童印子长得颇是俊俏,了身边四安,嘴巴轻轻一撇,似乎是傲慢。
主仆都一个德行赵长宁心想。
从玉照坊前去纪家族学,要过文思院、东城兵马司、坊隆福寺。
这一代的手工业很发达,路边的纸铺、打铁铺、瓷器府比比皆是。
赵长宁没见过这么繁盛的集市,很有兴趣。
不妙的是,坊隆福寺到纪家族学所在的南居贤坊有段路其烂无比,坐在马车里被摇得东倒西歪。
赵长淮底盘稍微稳些,闭目休息。
赵长宁撞到他身上,他稍微睁开眼了一眼,赵长宁又坐正了。
于是他又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