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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结,杨玉绫怎么也解不开。
而这时,程帛尧已经越过李景看到了顾常山:“顾先生,李景师兄不会就是您找来跟我下棋的吧?”
“诶诶,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儿,看你嘴撅得多高,跟我下棋有这么让你为难吗?”
李景经常跟程松溪下棋,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每到歇假的时候还会去程家找程松溪。
程帛尧做为程松溪的“启蒙老师”
,李景也跟她下过几局,被人家小丫头砍瓜切菜一样剁掉了,打那儿以后李景就对程帛尧有心理阴影。
更让李景有心理阴影的是,每回他觉得自己棋力见长,想跟人“小先生”
请教请教,她小人家还给他摆一副有人要喂她吃苍蝇的倒霉样儿,看了就让人又好笑又郁闷。
“哈-哈-哈-哈-哈,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顾先生,这就是您说的高手,我让他十个字儿他都赢不了我!”
程帛尧每说到围棋上,就自信心满满,李景也是这几年才迷上围棋的,跟程帛尧这学了近三十年棋的人真没法比。
她那干巴巴笑五声还分成五段,十分鲜明地表达着她有多么不屑他这个手下败将,李景伸手重重敲了小丫头一记,愤然地说道:“看把你给嚣张得,今天且等着挨收拾吧,我堂弟李崇安来了,今天你就是跟他下棋。
崇安从三岁就开始学棋,天资出色,举世难得,你能耐再大还能比得过他。”
“噢,我知道了,李景师兄大概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赢不了我,所以特地拉来强援找回场子。
哼,等着吧,我不会让师兄如愿以偿的!”
程帛尧说罢扬起下巴,特骄傲特自信地率先走进纹楸亭坐下。
一坐到棋盘前,一惯贩卖可爱的程帛尧身上就有了指点江山的气场,从小学棋,她上的第一课就是尊重围棋、尊重对手。
所以一旦她落坐在棋盘前时,那份沉稳从容就不自觉地展露出来。
李景看着心里一抽,他有种感觉,自己可能真像这小丫头说的那样,这辈子是很在棋盘上亲自找回场子来了。
小丫头八岁那年,他说着玩似地提出下一局,结果上一秒还撒着娇要吃冰糖葫芦的小毛丫头,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拈着棋子,跟玩似地就把他给收拾了!
“小尧尧啊,千万别轻敌啊,崇安学棋十二年,早已经赢过不少国手了。
你认真点,别到时候输了哭鼻子。”
李景拿程帛尧当自家妹妹,不过这妹妹围棋水平实在太厉害了点,每次跟她下棋,都要做好痛哭流涕的准备,因为这丫头从来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
让李景没想到的是,程帛尧小眼儿微微一眯,迎着阳光特有大将风度地一笑,道:“我从不轻视对手,但也从不低估自己,谁赢谁输,下过才知道。”
杨玉绫在一旁静默不语,她这下心里的结就又多了一个,怎么也不明白,她不记得上一世程帛尧围棋学得很好。
不过,将要出场的这位李崇安,她是记得的,如果说李景是初夏的暖风,这李崇安就是十二月的西北风,冰冰冷冷,积年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李崇安一出场,果然是冷冰冰的表情,深沉幽凉的眼神,一眼扫过场中人,朝顾常山行了礼,看向已经在棋桌前坐定的小姑娘:“程师妹。”
程帛尧站起来朝李崇安回礼:“李师兄。”
下棋的人在棋上从不多话,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吐出一个“坐”
字,然后就坐下开始猜先。
双方甚至都不用多介绍,下棋的人,都是用棋子来说话的。
在李崇安和程帛尧在棋盘上“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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