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手中的物事敲了敲地,缓缓的道。
“是,写眉尚停会儿,长老请先行。”
他轻轻向那两人摇了摇手,自己极缓慢极缓慢的向前滑了两步,把眼睛贴到石门缝中,凝神窥看。
黑暗中,情景缓缓显露出来。
这是一个极高极宽广的殿堂——一个由四根红漆大柱支撑的殿堂。
殿堂的四壁与顶部都是由灰黑坚硬的方形大块岩石筑成,当然,地板也是。
殿堂顶上均匀垂下许多白色麻布如同卷轴画般的东西,一直垂到离地面一半高,有些已经泛黄,有些却雪白崭新。
而这些东西不管是岩石,还是麻布,上面都画着巨大的诡异的符号与法诀!
满满的画的整个殿堂都是,有暗红的,有鲜红的!
那一块雪白麻布上,殷红的符号最下一笔,有一滴什么满满的溢出来,缓缓的流了段,凝住了。
全都是血!
可以说,整个殿堂都被血涂满了!
突然有一块泛黄的麻布动了动,缓缓的翻了过来,转了一转。
麻布的另一面,宛然吊着具尸体!
那尸体眼眶是空的,皮肤扭曲干瘪,被拴住颈项,与麻布吊在一起,已经被风干了。
楼何似暗暗蹙眉,只要细细一看,完全能预料到所有的麻布后都吊着一具尸体——不论腐烂干瘪或者新鲜。
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而他偷窥的缝隙左边,是一座巨大的背对他的石雕。
石雕的料子是普通的青麻石,而且看上去很有些年代了。
高耸的底座上,是一只巨鸦。
一只全身呈现扭曲状态的巨鸦,与楼何似在外面看到的那些雕刻完全不同,但是,却与他来时看到的壁画相同。
翅膀像是折断了,诡异的垂着,头颅高仰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喙大张着。
眼睛大概是镶嵌了黑耀石进去,居然折射出痛苦的悲鸣。
一支石雕的巨大长箭,从心脏部位将它射了个对穿。
而石雕的前面,一袭黑衣正站在那里。
写眉满头长发披散,黑色长袍也不是平时穿的那件。
他凝目望着那雕塑,瞳中映着那支箭,面无表情。
他站了多久,他们三个就站了多久,几人一动不动。
突然那人猛一回头,一眼目光钉入了正在缝隙中看的楼何似眼中!
只听一声阴冷,道:“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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