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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朱朱跑了过来,指着谷潜流娇喝道:“你怎么不管好你的马?今日是我家少爷大喜之日,你在花轿前溅血分明是触他霉头。”
“这……我倒没有想到这些……”
谷潜流为难地摸了摸额头,“那该怎么办呢?”
面上微现出忸怩之色。
江照晚忙喝退了朱朱,又对谷潜流笑着道:“这丫头向来是不饶人的,谷大侠不必在意她的话。”
他并非迷信之人,又见谷潜流爽朗诚恳,便不欲为难他。
谷潜流见他笑容清雅和煦,如是风拂梨花,不由呆了一呆。
朱朱瞧见他愣愣望着江照晚,柳眉一竖,又忍不住跑过来呵斥道:“看什么看?简直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谷潜流回过神来,立时涨红了脸,嗫嚅道:“你这丫头……”
见朱朱眼睛一瞪,连忙改口道:“这位姑娘……说话实在……实在……”
江照晚见他窘迫,忙用扇子敲了敲朱朱的头训斥道:“又胡说些什么?还不过去伺候新少奶奶。”
然后转朝谷潜流道:“天色不早,在下先告辞了,后会有期。”
谷潜流怔了一怔,随即哈哈一笑,爽快地拍了拍江照晚的肩道:“江兄,这次是谷某不对,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另外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什么时候一起去喝一杯,我请客。”
等江照晚笑着答应了,谷潜流这才心满意足离去。
风入松看着谷潜流的背影忽然道:“便宜他了。”
他身旁的燕山亭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道:“好在歌雪表妹没事,否则我要他留下命来。”
风入松若有所悟看了他一眼,悄声道:“你倒是对歌雪关心得紧。”
燕山亭似是震了一震,一甩衣袖,径自上了马去。
风入松看着他的侧影目光闪动了片刻,一瞥间看见韩斐正呆呆看着花轿发楞,便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看什么看?简直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朱朱一听,想起这话正是适才自己对那莽撞鬼谷潜流说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鹦鹉学舌。”
江照晚正想笑,风入松忽然转过头来看了看他,他一愣,这笑便僵在了脸上。
风入松似乎有些费力地扯出一个笑容,道:“江大哥,我们进城罢——可别误了吉时。”
他本来说的是件大喜事,可他面上神情倒似是在宣判死刑一般,江照晚有些恍惚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心里一时痛得无以复加。
洛城虽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洛城的随音山庄在武林中却是赫赫有名,一来这里曾是已故武林盟主殷东煌居住之所,二来现任庄主江子奇本身亦极有传奇色彩。
二十多年前殷东煌设下擂台,打算给独生爱女殷随音找个武功高强的夫君。
殷随音是公认的美女,又是随音山庄唯一的继承人,是以当日参加者成千上万,盛况空前。
到了比武的最后一日黄昏,漕帮帮主陆横眼看就要夺冠,擂台上却忽然出现一神秘青年,仅用了两招剑法便打败了陆横。
那剑法轻盈缥缈,诡异迷离,一夜间神秘青年名声大震。
后来那青年娶了殷随音为妻,便是如今的随音山庄庄主江子奇,而江照晚则是他的独子。
比武招亲过后有人追查江子奇来历,只知他原是商人的儿子,父母早亡,有个在洛城做太守的义兄名叫风一帆,而风太守根本不知自己的义弟会武功。
婚后江子奇从不在江湖上行走,妻子病故后更是深居简出。
然而慕名而来拜师者却是一直源源不绝,江子奇一一婉拒,从未收过任何徒弟,就连他独子江照晚的武功据闻也是殷东煌生前传授的。
至于江子奇昔日打败陆横所使的那套神秘剑法,后来从未见他使过。
传闻那是江子奇的独创,后来人们索性将那套剑法称作“随音剑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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