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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掀开了他的衣服,拆下被血水浸染的包扎,愈合大半的伤口尚有几分狰狞。
伤口纵然未能裂开多少,鲜血却冒得欢快。
“你方才做什么了?”
慕禾彻底醒透了,本该是一个不能牵动她情绪的人,却突然让她有些冒火。
他定不知小时候为了养好他这身子,她花了多少心思!
到头来受了这般严重伤,他却总是一副没痛在自个身上的风轻云淡,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这个伤来恼她。
温珩被慕禾突如其来的怒火喝得微微一愣,眼底却漫上一曾细碎的星光,眨巴眨巴眼,隐下欢喜。
无辜道,“一不小心,牵扯到伤口了。”
慕禾瞪他一眼,没再接话,动作迅速的给他止血,眉心越敛越紧。
大多的时候,慕禾都宁做一个“缺心眼”
的糊涂人,这般才能活得轻松闲散一些。
若对方即便是费了大力气,也要给出的一个彼此心照不宣的借口谎言,慕禾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照单全收,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平和,这样彼此都好过。
明着暗着道尉淮答应来相亲的事也好,非要跟到映雪园的事也好,整理寝房的事也好。
她又不是头一回认识他,她都是嫁过一次的人了,这般明显心思都瞧不出来,那她岂不是蠢到家了!
可慕禾偏偏不喜欢温珩丝毫不将自己身体状况放在心上的借口,像是一下挑中了她的痛处,叫她失了耐心,不愿配合下去。
更顾不得对于温珩叫人拿捏不定的感情的猜度,大不了错了,丢了个脸,又能如何?
脑中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未停,翻出习惯随身携带的金疮药,麻利的给他止了血。
温珩躺在那,不管慕禾下手轻重都全无反抗,安分待着。
瞧着她沉下去的脸色,倏尔浅浅笑了,胜似十里春光的明媚,“阿禾,你是心疼我么?”
慕禾神色一动,低声问,“你自个不疼?”
“还好。”
夕阳收敛起最后一缕散落屋檐的阳光,转投下来一片阴影。
一时静谧,四目相接,像是有奇妙且致命的吸引力,催快了心跳,变得难以自控。
温珩瞧了慕禾一阵,原是忽而醒悟,意识到不妥地想要移开目光,却见她俯下身,缓缓的靠近,凑了上来。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那一刻,思维,呼吸,连同血液一起,因为太过于小心翼翼而凝滞不敢流动,唯有震颤的心跳无法遏制,几近晕眩的在耳膜边轰鸣。
慕禾从未主动吻过他,一次都不曾。
恍似有一团火在胸膛烧得炙热,几近疯狂的渴望着,渴望她的温存,一点一点瓦解着仅存的理智。
可那唇只在距离他一指的距离时,便停了下来。
并未开口,其同方才的目光柔和截然相反、平静了然的表情便可说明了一切。
她不过一番试探,一个主动的吻,便逼退了他所有的理智,看透了他的谎言,知晓他并没有看开,没有打算只同她做师徒亦或者是朋友。
慕禾看到他适才动情的表情,恍似能要人命的勾魂摄魄,心里头不是没有悸动。
然而仅仅那么一瞬,她停滞不前,他的神情便也冷却下来,慕禾随之清醒。
抿了抿唇,正要同他整理一番现状,腰身忽而一紧,被人牢牢圈住。
温珩眸中清明,并不如适才的沉溺不可自拔,却多了一份不若置否的强硬,着了两分莫名的孩子气,”
吻我。”
慕禾没吱声,温珩眸色渐深,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像是徒然的失落之后,忍不住置了气一般,低声催促,“你不是道要谢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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