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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听罢,似有不解,”
你既然心意已定,为何昨夜不同他解释?”
慕禾移开眸去,“我解释了,他不听。”
月娘手中针线停滞,偏头望着她,沉默下来。
”
温珩道的都是实话,我没办法用谎言来安抚他。
“慕禾叹息一声,“最初跟他在一起并非我本意,即便没有到他说的那种程度,心底也确然在抵触这件事,温珩心细敏感,想必早就看出来了。
我还能怎么解释,欲盖弥彰反而会让他觉着我居心叵测罢。”
然而时光是可以改变一切的东西,流水磨润了尖石,她的戒备渐渐变得不像戒备。
年少的时候,可以因为一件事而铭记很久,自己折腾自己的难过。
人性就是如此,一个人为维护了你九十九,却只要有那么一次做错,便可让人深深记住,以为背叛。
栖梧山庄平静生活的感染,才叫她明白原来最美好的,不过一切照旧,是她自己在钻着牛角尖。
渐渐淡了非要将每件事都要分出谁对谁错的锋芒,渐渐放下过去的种种。
可她改变得太慢,越过了他等待的极限,目睹了他的爆发。
慕容凌说得没错,是她将他逼成现在的模样。
她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
……
皇宫,御书房。
一个酒瓶从书桌上坠下,啪嗒碎裂一地。
外头的小太监浑身一凛,睡意消散许多的躬身进来,“陛下?”
“滚。”
又一个酒杯直直投来,猛地砸在太监旁边的木雕上,吓得他腿一软,赶忙跪下,“滚出去!”
声音冷硬,染着浓浓的醉意。
“陛下明日还要早朝,今日这般晚了,却还在饮酒么?”
院前走来一群人,为首者簇拥在提携的灯火之中,华贵紫袍蟒纹官服,腰间系一指宽墨色腰带,其上点缀二十四枚玉石。
明眸熠熠,染尽桃花,唇角三分温和笑意,清雅身形在一干躬身屈膝的太监映衬下更显卓绝,不染纤尘。
跪在尉淮门前的太监见是温珩来了,不敢挡路,挪着膝盖朝里退去,头低得快要埋到地下。
温珩进门,打量一眼房内狼藉,尉淮一双赤红的眼死死的盯着他,浅淡一笑,瞥一眼脚边瑟瑟发抖的人,“你下去吧。”
那太监像是得了御令,竟也没去询问尉淮的意思,感恩戴德退下了。
尉淮看到手下这幅模样,气得猛地一推桌上堆积的东西,身子朝后靠上椅背,闭上眼,“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何必还在这假惺惺,要杀便杀就是。”
温珩走上前,替他点上桌台已经熄灭的灯盏,声音近乎是温柔着道,“我说的是明天。”
“你简直欺人太甚!
难道我即便是死,何时死,都要听你的么?!”
尉淮声音都微微嘶哑,虽然不至于狂躁,压抑的低音中却也有了几分歇斯底里的意味。
殊不知温珩反而朝他温和一笑,“自然是。”
尉淮倏然噎住,盯着他的脸,良久,失心一般的笑起来,“你怎敢,你怎敢……这般猖狂。”
尉淮猛地站起身,“你杀了我父君,杀了我兄长,到头来还要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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