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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无限接近平淡现实的梦境。
第18章
谢明朗在非洲一待就是两年多。
几年来他的足迹遍佈非洲的大部分国家,而他又把其中的大多数时间留给东非,在大草原和维多利亚湖一带拍出来的动物照片,在国内外的摄影展上数次获奖。
因此他虽远在另一片大陆,名声传回国内,比当年倒更为响亮。
第三年初,在他的第二场摄影展大张旗鼓筹办得已近尾声时,谢明朗回国了。
他事先只把回国的消息告诉了几个亲朋故旧,但下飞机的时候还是收到了摄影家协会送来的鲜花。
谢明朗把花递给在机场等了好久的潘霏霏,第一句话就是:「借花献佛了。
」
阔别数年,潘霏霏再见到谢明朗,极没形象地搂著他又哭又笑,弄得谢明朗反而有点尴尬,拍著她的肩膀说:「你再哭,人家以为我是负心汉了,抛了你去和别人私奔。
」
听他还是一样的玩笑口吻,潘霏霏这才确定,面前这个看外表已经脱胎换骨的男人,真的是谢明朗。
他瘦了,不可避免地黑了,但很结实,别人都穿著毛衣和厚外套的初春,他只穿一件单衫,一看就是在热带待得久了,还没适应本地的气温。
过长的头髮胡乱扎著,被晒得都有些褪色,但是眼睛黑而明亮,笑起来弯成月牙形,那乱糟糟的鬍子看起来也不再那麽难以接受了。
潘霏霏挑剔地看著他已经穿得不成样子的牛仔裤和肩膀上破了一个洞的衬衣,忍不住挑剔:「明朗,你到底怎麽上的飞机。
」
谢明朗还是笑:「我其实睡过头了,差点还上不了飞机,所以能准时回来就已经很幸运,你就别挑剔我了,再说衣服什麽的,换一件就是了。
」
他既然这样说,潘霏霏也没奈何,把身边那个看兄妹重逢看到目瞪口呆的年轻人拉过来:「明朗,这是梁启文,我男朋友。
」
谢明朗早就看见那个腼腆的年轻人,听潘霏霏介绍发现自己猜想的果然不错,一边和梁启文握手,笑说:「霏霏在信里老是提到你,我一直想见见你。
我是谢明朗。
」
梁启文瞄一眼潘霏霏,后者正笑著望著他,说:「嗯,这就是我哥哥了。
」
他一震,连声喊「大哥」,听得谢明朗忍俊不禁,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寒暄几句,才去拿行李。
他事先告诉过潘霏霏自己行李多,果然开了两辆车才勉强装下,潘霏霏不停地和谢明朗叙旧,说家里的事情,也说自己的事情,一路上都没有听过。
谢明朗虽然累,但听著潘霏霏愉快地说说闹闹,这才终于觉得真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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