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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这一提醒许璟才发觉自己情急下就这么冲过来了,再牵扯上旧事,始终维持面无表情的脸上被撕裂开一道:“你少说两句,还嫌咳得不够么。”
“要能治早就治好,哪里用得着临时去请大夫。”
许琏倒不在意,伸出手抚平许璟拧在一起的眉,“我乏了,阿兄也早点睡吧。”
说完合上眼睛,没过多久竟真安详地睡了。
大夫赶来时许琏已经睡熟,把脉时也不忍把他叫醒;诊断后新请来的大夫像其他大多大夫那样开了几副止咳顺气的药,再叮嘱几点饮食上的忌讳便告辞而去。
许璟守在一旁,丝毫感觉不到冷,看他睡容平静,脸色亦不比刚才惨白,好像这样大一场发作过去也就过去了。
第20章
次日许璟一早醒来,天色尚未尽亮,发觉自己伏在床沿,才晓得还是睡过去了。
支起腰,双臂酸涩不堪,活动筋骨时披盖的外衣滑落在地,一愣过后,目光偏到许琏身上,借着微弱的晨光,看见许琏正盯着自己看,眼中光彩荧然,大有眷恋之色。
许璟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复又披上,再探许琏额头的温度,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倒了杯水给许琏,语气间颇有些自责:“昨天喝得太多,居然守到半中睡着了……倒要你替我披衣服,好点没有?”
“昨天太兴师动众,大可不必,其实咳咳也就好了。”
许琏披了外袍坐起来,“时候还早,阿兄可以回房再睡一会儿。”
这时许璟索性把灯点亮,再往炭盆里加了两块炭,才坐回去,说:“再一个时辰就要进宫,不睡了。”
许琏闻言沉默片刻,问道:“一个月了,一直不曾问阿兄,大人推举你为尚书令,事先你可知晓?”
许璟垂下眼,双手合扣,表情被灯光带来的阴影遮住一些,但声音并无异状:“这件事,你们都应比我早一步知道。”
许琏哑然,报功册由他亲手誊写,再三刊对,当初写在第一位的,绝非许璟。
心头亮光一掠,很快明白过来,叹息道:“原来如此。”
“我当你早知道,原来你也不知道。”
许璟微笑,可表面平和的笑容被一丝嘲讽一丝苦涩扭曲得不成样子,“阿连,当初你若知情,可会劝止?”
许琏有些无奈,再喝一口水,轻声说:“何苦问我。”
“好了,”
许璟抬起手,“不说这事,你少说几句少想一些,总是没有坏处。
事已至此,再无退路,只是这枚棋子,大人未必摆对了位置。”
他说话时一脸漠然,仿佛事不关己,所说皆是他人得失。
许琏心下发寒,想要说话,激动之下岔了气,又是一顿猛咳;一面咳一面摆手,话语被咳嗽割得支离破碎,但总算把咳嗽的因由说清,许璟蓦地煞白的脸色这才平缓下来,待许琏缓过劲,开口道:“再不说了。
天亮后会再来大夫,你要是乏,还能睡一个多时辰。”
“阿兄,你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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