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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沂仔细想想,老实道:“往年在家里,人来人往的,比在这里热闹,就是不能出门,家里也更暖。”
“沂儿。”
李云萝一拉许沂,微微皱起眉。
许沂不解地看着李云萝,见状何戎笑出声来:“只有我一个人,没生火,我这就叫人端炉子来。
你说的不错,人多自然要热闹些,一热闹,也就暖了。”
他这时目光转到许璟身上:“将军府上去了么?”
“夏夫人邀了,稍后过去。”
何戎振作起精神,挥挥手道:“那就早些去,我看天色迟早要落雪。
将军府此时必定热闹,好过我这冰冷的宅子。”
李云萝看了许璟一眼,许璟对她点头,她也不多说,牵住许沂起身告辞,许璟却留下来,对面有诧异之色的何戎道:“就他们母子去,将军府上太热闹。”
“也好,难得如此,我这里就不缺酒,你既说留下,那今日你我不醉无休。”
说完也不等许璟答应,已然笑着吩咐下人置备另一套酒具了。
而许璟也二话不说,笑着应允。
果如何戎所说,赵昶府上,又是另一番气象,人流往来不息,沿墙停放的车马根本看不到尽头。
李云萝携许沂进府,下人引路在檐下廊前所遇宾客皆不相识,且来客衣冠楚楚,一眼望去即知出身,她一个女子带着个半大孩子在人群中尤其显得突兀。
哪知到了夏晴房外,却不见人,只有侍女迎他们进去来,说:“夫人代大人在堂上会客,李夫人和小公子在此安坐,等一等罢。”
“怎么?”
几个侍女互相看看,也未刻意隐瞒:“大人旧伤发作,病了几日了。”
“哦……”
李云萝点头,再问,“大夫来看过了?”
“大夫说是天气湿寒引得残毒发作,正好劝大人修养几日。”
李云萝就不多问赵昶病况,接过下人奉上的茶随手在案上抽过一卷书,许沂跟着也拿起一卷,侍女中一人笑道:“二位公子在后堂,还有其他客人的孩子,不如我领许公子也去罢。”
……
李云萝与许沂在赵府待到晚膳后方告返,回去后命人安顿好许沂,李云萝并不急着休息,倒是前去找许璟,到他房外却见漆黑一片,她有些诧异,遂问:“就睡了?”
“大人一直在何大人府上。”
“还没回来?”
李云萝回头问跟在身后的侍女,不等她回话又岔开话题,转身往另一侧的房间走去,“算了,先回去罢。”
推开房门,熏香的气息扑面而来,李云萝一闻那香气顿时颜色大变,急急退了几步,她席间喝了几杯,一下没站稳,踉跄几下,却摔开侍女伸过来扶她的手,站直后厉声问:“晴翠人呢?”
几个侍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面面相觑又不敢轻易答话,终有一人咛嚅开口:“夫人出门前吩咐晴翠姐姐出门买墨,她还没回来。”
李云萝这时脸上血色尽失,用绢帕掩住口鼻示意他人把房门合上,自己则躲得远远的。
几个侍女这才知道今日晴翠不在,她们一时不查选错了熏香。
手忙脚乱关上门,正要认错,偏巧晴翠回来,闻到院子里稀薄的香气,神色一慌,急忙赶到李云萝身边,先认错道:“是我出门忘了提醒,偏她们挑了这一种,要不先去别处坐坐,等味道散了再回来。”
见到晴翠,李云萝放下绢帕,问:“这是哪里来的?”
晴翠却也不知。
侍女中有人答道:“夫人惯用的香我们不知放在哪里,这熏香是在库房拿的,先前大人惯用这中,我们只当……”
“夫人闻不得苏合香,大人已久不用了,平日燃的都是沉水,莫再混了。”
晴翠扶住李云萝,稍稍提高声音,“开门开窗,让香味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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