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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谢承礼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几次呛到撕心裂肺地咳嗽,却仍平静地看着酒店门口。
天色大亮时,几个拿着设备的人走了出来,一道纤细安静的人影走在后面,和身侧的同事笑着说着什么。
谢承礼静静地看着,好一会儿,他熄灭手中的烟,打开车门走下车。
那些人也看见了他,脚步停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他昨晚的“平易近人”
,他们对他打了声招呼。
谢承礼没有理会,只是直直看着后面的那道人影。
几秒钟后,谢承礼看见她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而后朝他走来。
谢承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走到面前。
“尤枝。”
他唤她,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期待。
尤枝沉默了一会儿,从手包中拿出一瓶药膏递给他。
谢承礼的眸光亮了亮,伸手接过。
“许冰说,他看见你受了伤,让我看见你的话,可以把药膏给你。”
尤枝沉静地说。
谢承礼抓着药膏的手一紧,指骨因为用力泛着白,眼中的亮光暗了下来。
而后,在听见她接下来的话时,他的瞳仁越发幽黑,仿佛堕入无边的深渊。
他无比清晰地听见尤枝叫他“谢先生”
。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恳求:“谢先生,以前的事,希望您能保密。”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第35章
谢承礼仍站在车前,手中紧攥着那瓶白色的药膏。
尤枝已经离开了,重新笑着回到了她的同事之中。
好像她过来,只是为了拜托他将二人之前的所有事情,那些亲密、欢爱,那些在暧昧里度过的夜晚、那些共同经历的过往,保密,然后埋藏。
谢承礼听见尤枝身旁那个叫文舟舟的人问她:“尤枝,你和谢先生……”
尤枝安静又平静地回她:“我们同在二十五层,谢先生昨天……挺照顾许冰的,我去谢谢他。”
谢承礼听着尤枝疏远的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当初他第一次带着尤枝参加一场上层社会晚宴时的场景。
那时,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意,他的本意是将她带到所有人面前,杜绝某些人对他私生活的胡乱猜测,堵住媒体的口。
尤枝得知他带着她出席这样的场合后,肉眼可见的紧张,他让她像平时朋友聚会一样就行,可尤枝迟疑了片刻,却摇摇头认真地说:“我怕别人因为我,而看轻你。”
那段时间,二人每一次见面,他总能看见她在一个人,默默地翻看着那些时尚杂志,去学着搭配衣服,学着辨别首饰,学社交礼仪……
终于到了晚宴那晚,她穿着白色的礼服,挽着他的臂弯,明明半个身子都僵硬了,却偏偏没出一点差错。
直到一个相熟的客户走上前,调侃地看了眼尤枝问他:“谢先生,这位是……”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尤枝挽着他的手颤了颤,转过头看着他,像是也在等着他的答案。
可他却只淡淡地笑应:“女伴。”
在这个圈子里,“女伴”
是一个相对笼统的称呼,不像女友那样亲密且唯一,也不至于像社交伙伴一样客套。
只是他说完这两个字的瞬间,他似乎看见了尤枝眼中的星光一点点熄灭,沉寂到黑暗中,却因为陪在他的身边,所以仍然在笑着。
回忆里的她,笑得那么伤心。
“谢先生,程总说,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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