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儿个头不高,穿着墨绿色的连帽衫,下身是牛仔裤运动鞋,完全不显身材,头发随便扎了个马尾,脸上几天没洗妆也没了,站在现代人的角度来说是平平无奇。
但是对于年轻公子而言,不但有异域风情,而且脸上洋溢着古代女子所没有的自信和热情,带来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感受,简直是心痒难禁。
许纬辰情知不好,连忙挺身拦在秦九儿前面,一把挡住了年轻公子的手,连声说道:“这位公子,有话好好说,怎能和姑娘家动手,有失体统啊。”
年轻公子似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反抗,登时大怒,大声命令手下“全部拿下”
。
话音刚落,已有一个侍卫伸手前来捉许纬辰。
许纬辰还没来得及闪躲,旁边邹树人非常娴熟的一个擒拿手,稳稳地抓住了侍卫的手,轻轻一用力拧到背后,然后用脚在屁股上一踹,这侍卫便连跌几步摔了出去。
旁边的侍卫见同伴吃瘪,一下子抽出佩刀,准备要砍向邹树人。
邹树人到底是现代化军队训练出来的军人,不等侍卫的刀举起,先发制人一个躬身向前接扫堂腿,瞬间又撂倒这名侍卫,然后补上一脚把侍卫手中的刀踢到了一边。
另外两名侍卫眼见不好,也想拔刀,却听见一声大吼:“住手!”
年轻公子本来已经怒不可遏,现在循声望去,脸上立刻改了一副笑容,拱手说道:“冯统领怎么来了?”
冯锡范和众人分别还没走几步,便听到争吵的声音,转身赶过来看看,却发现原来是几位“毛利国人”
与二公子郑聪起了冲突。
郑聪是延平郡王郑经的二弟。
郑成功盖世英雄,生的儿子却一个个好色远胜好德。
眼前这位郑聪,就是典型的二世祖一枚。
现在当街想要调戏秦九儿,与几位“毛利国人”
发生冲突,实在不是什么体面的事情。
只是东宁地面,就是郑家的天下,平时这类事情无人敢管,使得郑氏子弟横行无忌。
尽管如此,冯锡范与郑聪的私交还是挺好,现在喝阻了郑聪的侍卫,依旧挂着一副笑脸说道:“二爷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啊?”
郑聪摇摇头说道:“哪里有空了,刚才奉了王兄之命去屯垦营看看,那些北兵又在偷懒,被我一顿责罚。”
“哦,看来今天又是那些北兵惹二爷生气了。”
冯锡范一手拍了拍郑聪的肩,一手指着毛渊明说道,“那二爷也不该和客商置气啊,毕竟和气生财嘛。”
郑聪听了这话,没有接茬,只是在鼻子里轻轻地“哼”
了一声。
“我东宁现在全赖海上贸易,这些位都是从海外毛利国而来的海商,二爷万万不可轻慢。”
冯锡范说着,拉着郑聪走到毛渊明面前,为二人相互引见。
();() 毛渊明久历商场,手腕灵活,立刻换上笑容,向郑聪拱手致意。
郑聪被这场打斗和冯锡范的突然出现败了兴致,非常敷衍地拱了拱手。
冯锡范知道此时与郑聪多说无益,不如事后再作宽解,便请他及早回王府复命。
郑聪自己也觉得兴味索然,叫上四个侍卫怏怏离去。
等郑聪走出几十步远,冯锡范这才又爽朗地一笑,对邹树人说道:“没想到这位邹侍卫身手如此了得,我看在东宁也很难找到对手了。”
邹树人生得人高马大,又在军队受训多年,擒拿格斗技巧十分娴熟,一向颇以此为傲,心里想说句“你说的对”
,嘴上还是只得谦逊了一番。
冯锡范之前领教了许纬辰的棋艺,现在又亲眼得见邹树人的身手,对这群“毛利国人”
越发感到有兴趣,便对毛渊明说道:“冯某还有公务在身,适才相谈未能尽兴,不如过几天在舍下设宴,请几位过府一聚,不知毛先生意下如何?”
毛渊明心里明白,冯锡范出言相请,意味着他希望加深相互的交情,虽然目的不好判断,但对自己来说至少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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