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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羽不管。
“我加钱。”
怀里取出一包珍珠放在她面前。
这原是他发冠上的,江绫那日还给了他,他便偷偷拆了,想着去哪里落脚了换了钱,好养他的阿绫。
那包珍珠的布也是衣服上现裁下来的,光泽柔软,上等的蜀绸。
老鸨打开一看,立时便意动,只是眼睛转了转道:“这珍珠成色不好,须得折价。”
珍珠已在柜内蒙尘半年,自是晦暗无光。
“都给你,换他一晚。”
顾凌羽紧紧盯着老鸨,面上满不在乎地把这一包珍珠都送出去。
对面见钱眼开的老虔婆喜上眉梢,浑不知自己收下的是买命钱。
“我这就让人去叫他。”
顾凌羽不耐烦:“你等我回去再叫,我不想让人看见。”
花楼里不爱让人见的客人多了,老鸨并不在意,忙笑着说好,又说孩子不懂事若扰了兴致还请多担待。
顾凌羽应也不应一声,当先走了,把个在魔头主人面前柔媚承欢,出门便喜怒无常的美貌小侍演个十足。
老鸨平白得了一包上等珍珠,自然乐得见牙不见脸。
立刻回房把东西藏妥帖了,再叫人把看门小厮喊过来,先是骗灌几杯下了料的酒,接着一番威逼利诱,这才让人把他打扮好了,送他过去。
顾凌羽早在房里等着,使唤丫头怯生生在门外喊:“客人可否开个门,容我们送人进来。”
他半开了门,一手把人拉进来,随即利落关门。
那小厮矮小瘦弱得很,身高只到顾凌羽胸间。
一身半露的好衣服和黝黑粗糙的皮肤,脸上胡乱擦了脂粉装扮起来,不伦不类,反差得可笑。
他喝醉了酒,酒劲上头,又还有些意识,隐约知道自己是来当上面那个的,虽怕又不太怕,只是不敢妄动,满脸讨好的笑容道:“大爷……”
便是“咔嚓”
一声,声息顿止。
顾凌羽第一次扭断人的脖子,竟觉自己出乎意料冷静得可怕。
他一边把人踢到床底下藏好,一边想着杀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自己若上手了,将来便帮阿绫杀人,省得她劳心劳力,做一大堆的药,还要想方设法哄人吃。
他唇角便露笑意。
那样下贱的猪狗,若不是他当时在床上被撞得腾不开手,也配阿绫亲手端酒给他吃。
这一个解决了,还有老鸨。
顾凌羽给她珍珠,就是要知道她房间在哪里。
此时轻而易举翻进去,虽想照样折断她脖子干净,只是人不在,只得将瓷瓶里药丢了一颗在桌上壶里,想了想不够,再丢两颗,晃匀了。
又翻出去摸到厨房。
这时正是花楼生意红火时,厨房到处送菜,忙得没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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