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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手术室门口等过两次。
第一次是母亲的肾移植手术,第二次是出车祸命在旦夕的贺平秋。
同一场车祸出来,喻晗奇迹般没出大事,他大脑一片空白地等在手术室门口,医生下达了一次次的病危通知书,追问亲属什么时候到,需要尽快做是否截肢的决定,否则命都可能丢掉。
喻晗当时撒了个谎,他说:“我是他爱人。”
医生问他:“你能决定吗?”
他回答:“我能。
我们已经结婚了,我有这个权利。”
那时喻晗还不知道贺平秋真的喜欢自己。
他签完字后还苦中作乐地想,要是换个没良心的人就一直拖着不管,贺平秋一死,母亲几十万的治疗费也就不用还了。
但也只是想想,他又祈祷希望贺平秋醒来不要怪他,丢掉一条腿总比丢命好。
只要贺平秋活着,他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答都行。
但他没想到贺平秋不要他的做牛做马,他要他的身体,还想要他的心。
谭芬走出血透室的时候,喻晗都没反应过来。
时间真快啊,几个小时唰得一下就过去了,他都不记得自己坐在这里都想了些什么。
谭芬穿得多,上车的动作稍显笨拙:“刚开始做透析的时候最难熬,在里面一躺几个小时,简直要命哟!
现在倒是习惯了,看看小说,和病友护士聊聊天,好像也还行。”
“您用手机看小说啊?”
“啊。
现在科技发达了,看书都不用带着厚厚一本砖头了,想看什么网上都能搜。”
喻晗想了想,带谭芬去逛了逛附近的商场。
虽然今天年三十,但商场并没有关门,一直营业到下午三点。
“太贵了太贵了,不要。”
“平板看小说方便点,字大,对眼睛好。”
和母亲逛街的过程中,喻晗难得没想别的,他专心陪伴心情不错的母亲,给她买了个平板,买了套新衣服,想了想也给喻见生买了个新手机,还有一套新衣服。
“新年新气象,要穿新的用新的。”
“赚钱不容易……”
谭芬虽然心疼,但也没太扫兴,“你爸看到肯定要故意板着个脸,但心里估计乐开花了。”
喻晗现在对喻见生没什么怨气,也提不起来去怨的力气。
只要活着,怎么都好。
“你们高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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