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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拿着一个火钩子捅完蜂窝煤炉子的炉灰后,勾住炉膛底下的小铁篦子,熄了小火,彻底没灰后。
便打开钢精锅的盖子,拿着一个长把勺子搅动着小钢精锅。
钢精锅里面的白米粥熬到粘稠状,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散发的白色热气,也熏得她眼睛有些睁不开。
盛了一碗白米粥,递到了女儿面前。
陈秋荷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要怪就怪你妈心狠,事情已经发生了,别再委屈自己了,多少吃点儿。”
见到女儿还是没有反应,陈秋荷眼眶一热,勾了勺子往她嘴里喂。
“以前儿咱们家条件好,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收养绵绵这女娃,我虽然气,但是到底是由着你宠着你,但是如今不一样了……”
“你爸在医院被戴了帽子,我在学校也差不离十,就等着那悬在脖子上的刀啊,落下来了,你说说,我跟你爸你出事,你可怎么办啊?”
闺女生得漂亮,小脸跟白玉一样,眉目如画,说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她和丈夫这些年,还算是有本事。
但即使这样,当年还差点出了岔子,让闺女性情大变。
更别说,她和老沈要是出了事,闺女日子艰难不说,还要带着那孩子,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把孩子送走,那是他们没有办法的办法。
因为相对于那孩子,他们做父母的肯定优先护着自己的孩子啊。
听到妇人的话,沈美云意识放空,脑袋昏沉沉的。
她支撑着柔弱无力的身体,四处张望着。
入目最惹眼的就是五斗柜,上面搁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收音机,被一层白色的纱布给半遮半掩。
而在屋子的正中间,放着一个铁皮蜂窝煤炉子,上面架着一个钢精锅,正在热气腾腾地冒着烟雾。
沈美云收回目光,垂下眼睫,细细密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端的是姝色无双。
她穿越了,还穿到了1970年2月的北京城。
她的父亲是医院的副院长,她母亲是大学的教授,而她身为二老的独身女。
千娇万宠着长大。
因为打小儿太过漂亮,十三岁那年暑假去亲戚家居住,经历过一次猥亵。
打那以后,她性子便阴郁了下去,而且还得了恐男症。
哪怕是身为医生的院长父亲,也无能为力。
这日子便一天天苦熬着。
就盼着闺女能好,可是她不止没好,病情反而一天天加重。
直到沈美云十九岁的那年冬天,她在家门口的雪地上,捡到了一个哇哇大哭的女婴儿。
向来什么都不看重的她,竟然破天荒地求着父母,要收养这个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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