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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盼姐儿听着,心潮翻涌,此刻夙愿得偿,总算是有了归宿,眼圈竟都有些微微泛红。
她是个精明的,听了傅辛这话,虽暗自觉得不大对劲儿,却仍是微微一笑,道:“有官家和皇后在,有国公和夫人在,有大哥和大嫂在,二郎绝不可能走上邪路。
妾所能做的,不过是帮扶一把,伺候得二郎舒心而已。”
盼儿聪慧,心机也深。
她在国公府待了些日子,早对国公府里的状况看的清楚。
如今她做了阮良臣的嫡妻,冯氏与国公必是心存不满,不过这不打紧,有荣十八娘对比,冯氏以后自会知道她的好。
她一心嫁的,并不是这个除了沾花惹草,写点儿酸诗外什么都不会的阮二郎,而是这家大业大的国公府。
她的幼弟日后求学为官,全都看她能不能在国公府里站稳脚根了。
阮宜爱一扫先前忧愁,亲热地挽着喻盼儿的胳膊,毫无顾忌地娇声道:“你能做的,可不止这些呢。
最重要的啊,是为咱国公府开枝散叶,一窝接一窝地,一笼接一笼地,蒸包子,生孩子。
二郎必会宠着你,爱护你,就像官家对妾这样。”
盼姐儿心内暗哂,面上却羞涩一笑。
孩子固然重要,可是裙钗当家,只靠孩子,那约莫便是个傻子。
傅辛看着亲热相谈的阮宜爱与喻盼儿,指肚微微摩挲着拇指上玉扳指,望着这白雪青松的国公府后院,竟不由忆起了遥遥往昔。
想那七八年前,他尚是二十多岁的青年郎君,性情孤鸷,所图甚大却不得不暗中蛰伏,诸般忍耐,便是在这庭院里,他硬扯着阮二娘,逼得她与自己亲热过不少回。
那时候的阮二娘才不过十来岁,小姑娘的性情也不知怎么地,格外刚烈,动不动就寻死觅活,悲愤之时还说过什么死了便能回去了的话,傅辛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而如今,两人的性情,却都变了不少。
傅辛喜欢自己的变化,也乐于见得阮流珠的变化。
便如同豢养一匹马儿,引着它步入自己那鞭子与蜜糖齐上,恩威并施的圈套里,看着它从懵懂无知,横冲直撞的野马驹,一步一步被驯化,终于变成了他马厩里一匹不得不乖巧温顺的小母马。
她最恨的人是他,可看她如今给阮二和国公府设的这计策,却也能知道,她在一步步向他靠拢,终有一日,会变成另一个他。
这如何不令傅辛心怀大慰?
只不过她再怎么翻腾,都逃不出他的股掌之中。
到底不是蛟龙,翻不出什么浪花,只能做一条任人玩赏的盆养的金鱼儿,纵是龇牙咧嘴,摇头摆尾,他这主人,也只觉得有趣,仅此而已。
傅辛配合阮流珠,两人一个想一个做,给阮二设了这局,阮镰虽叹惋,可到底还和喻康有些情分,便也不曾多说什么。
而这冯氏则怒火中烧,愤气填胸,用晚膳时,一筷子都没动。
而那阮二郎夜里头清醒过来时,迷迷瞪瞪地睁了眼,一眼望见端坐在床头的这两个娇娇美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脸色遽然大变,腾然坐起,失神道:“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喻盼儿心下一叹,面上带笑,将白日之事娓娓道来。
阮二郎听着,暗自恼恨起来。
那魏九娘虽不合他口味,可如今还没尝到,人就跑了,阮二反倒又对她突然来了兴致了。
至于这两位……阮二郎不过是想试试养个外室有多刺激,还想知道下孕妇有什么妙处,等时候到了,他便会让刘端端流掉孩子;喻盼儿么,只是因为近在眼前,吃不到手,他才有些兴味。
眼下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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