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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句话的功夫,屋里安静无声,尚坤盯着忆君瞧了片刻,眸色从幽深变幻至明亮,意气风发带上亲卫们出门到虎贲营巡视军务。
忆君心中紧绷的弦放松,抓起自己的帕子也走出正屋,经过石桥时,她停下来看溪水中的鱼游来游去,多站了一会儿,想起挪动脚步不由望向正屋。
屋门紧闭,侍婢们一个个回到她们听候小憩的几间耳室中。
几名亲卫执戟站在台阶下,另有两个亲卫在屋里打扫除尘。
忆君心里有一丝疑惑,又想到尚坤书房肯定有不少的机密,这样的举动也不算太奇怪。
说是有教她习武的宫人要来,她在屋里等了一早上,直到近午时分,云尚仪亲自来解释要她再等两天。
“女郎身子弱,所求只为强身健体。
府里的几个老宫人以前跟着大长公主上阵杀敌,她们习武的路数和女郎的要求有偏差。
西边长公主府倒是有一位专习柔术的女武师,不巧因为父孝,长公主开恩放她回家守制,怎么也要等到年底才能回来。
我又派人到各府里并宫中请教习,人家都说三五天后才有准信。”
云尚仪说话顿了顿,笑容可掬,“倒要女郎多等一阵子。”
“无妨”
,忆君温语道,“有劳尚仪费心。”
云尚仪笑着谦让几句,带着随从们回去。
女师傅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接下来她该干什么。
这里是大长公主府,她一个没名没份的小侍妾也没资格去请安、表孝心。
除了吃饭睡觉,忆君觉得该要找点事干,若不然这种闲得发慌的日子总有一天会逼疯她。
打开覆在绣绷子上的素锦,描着一幅牡丹花图,她的女红太糟糕,不想糟蹋好端端一块绣布,再命侍女们收好。
走到窗前书案前,格架上放着几本儿女情长的话本,略翻一翻也觉无聊。
唤过侍婢加水研磨,忆君提笔认认真真练字,想到子君可能还在赶往西疆的路上,风餐露宿,她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难受。
聆风院的侍婢们不敢妄自猜测罗家女郎的脾气性情,留下屋里当差的几个,其余人站在院里树荫下悄声交头接耳,除了对罗家女郎的外貌品头论足,她们最大的困惑就是不明白郎君为何瞧上一个病娇美人。
别说府里以前养过的女孩儿,就是眼前,东边院里那十几个人里头,单从外貌论强过罗家女郎的人不是没有。
可是,郎君从不拿眼去瞧她们一眼。
“别是郎君不喜欢家里养着的人罢?”
有个侍婢弱弱问道。
别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全都站好不再接话头,有在府里呆得久的侍女心里一合计,真还八九不离十。
她们没胆嚼郎君的事非,说不准他突然提前回府,被听了去,那还了得。
吸取昨天的经验,忆君下午小憩半个时辰,养足精神等着尚坤回来用晚饭。
阳光照在屋内,影子从窗前两步变幻到圆桌前,再投影到多宝格上的摆设,后来又上升到梁顶。
直至屋内明瓦宫灯点亮,忆君一直在等待着不属于她的人,用一颗敷衍的心消磨光阴流逝。
她手下把玩着一枝宫绦,有一搭没一搭和阿苒及几个侍女说着闲话。
大长公主府的侍婢们一提起尚坤,就差给他脸上刻上英雄盖世四个大字。
“京里头的贵公子里,论本事论品貌郎君当仁不让居第一。”
“他们那些人听见打仗吓得腿都变软,哪里能及得上郎君百战百胜。”
“大长公主屋里有张白虎皮,还有那边长公主府里的虎皮,全都是郎君打来的活物回府后剥皮制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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