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头似乎又有阵低语声,手电筒光笔直刺过幽暗走廊,晃了晃。
“你干什么?!”
“啊,尿尿。”
“快去!”
戴着白头盔的夜间巡视组呵斥过某个内急的无辜士兵,然后提着手电筒别着防暴棍,消失在走廊深处,令沈如松窒息的钢靴“砰~砰~”
声也渐次消失,唯独透过窗子的清冷月光愈发冷了。
沈如松如释重负般剧喘几口气,他看看挂墙上的时钟,快天亮了,是不会有人来了,这样的事没可能留到天明再处理的。
与邓丰交换了个眼神,对方微微点点头,转身躺回了床,沈如松一夜没合眼,跟虚脱了样爬上床,等到挨着床单,他才惊觉,回来换洗了的体能衫竟是又湿透了。
全是他的冷汗,干了湿,湿了干!
嘹亮的起床号吹响,往常吵吵闹闹的房间无一人说话,不论是谁,皆是像避着辐射源似的躲开了刘子旭、杨旗。
这两个家伙哪里有睡醒起床时的面色红润,他们照样一夜未睡,知道犯了大祸,面色如同死灰。
就是多发出了点声响,都是一副偷瞅班长表情的怂比模样。
这是军法处置的大事啊。
但照常的五公里越野跑仍是摆不脱的,一夜未睡,邓丰精神状态尚好,沈如松等三人纯是硬垮着脸跑完的,途中1班长还顺口问了几句沈如松脸色怎么不大好,给沈如松几乎吓得脱口而出“我认错!”
。
早操后早餐,馒头咸菜麦粥萝卜丁,味咸,不过对沈如松来说味同嚼蜡。
由于明天就要出发去千山山脉,进行为期一月的野外拉练。
管训练的许国峰军士长今天也没格外操练的想法,抽查过枪械军备保养情况,便让各班排长带队,去继续熟悉驮马骑法,免得行走山路时出祸事。
杨、刘二人一上午都在盯着沈如松的表情,沈如松一上午也在盯着军士长的表情。
不过直到午休中饭了,不要说有宪兵来抓人或者是单独约谈了,军士长和排长连2班都没怎么靠近过,他们俩都在忙着陪向不知何时出现的检查组。
沈如松心不在焉地舀了一勺杀猪菜,浓香的血肠在嘴里随意嚼了几下便滑下肚去,时而看看食堂另外一边正和连长、连副和团部下来的作训参谋相谈正欢的军士长,时而飞快扫几眼邻桌举着海碗吃饭的排长。
沈如松心里正在疯狂纠结到底要不要上报,也许这件事是个惯例,没出大事就当没发生过。
毕竟排长和军士长还真没谁提辅助兵如何如何,特别是排长,他叫许博文,国防大学毕业,也是刚授衔,他还是个新出炉的一毛二,肯定不晓得地表基地的具体门道,平时是跟着条令,反复强调禁止去找基建兵。
不过一种更大可能是,上级在等他主动投案,看看表现,自首不自首可是两个处理结果。
锅碗瓢盆声忽然停了,沈如松惊醒过来,发现班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心脏漏跳了一拍。
“班长,收碗了。”
有人提醒道。
沈如松这才发现半小时到了,就他2班这桌没动窝了。
匆匆扒完了饭,洗完碗,沈如松把大家轰回去午休。
叫来一直放慢脚步在他旁边的邓丰、邱铁军。
“你们两个怎么想,要不要主动过去?”
沈如松问道。
“去不去都行……其实,我感觉吧……”
我叫孟川,今年十五岁,是东宁府镜湖道院的当代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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