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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男在吉莲一阵一阵尖呼利叫中,已经大步赶过来,扭住已经制服的老朱,往人群外挪去。
丁凝陪邵泽徽走到空地,转头见人群大半疏散,又见那黄毛小青年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俯在昏迷不醒的老头子身上试鼻息,也不知是真还是假,随即竟哭得撕心裂肺:“嗳哟我的爹啊——”
丁凝被他哭得胆寒,听阿男打电话的声音传过来,不禁问:“还要报警?”
经过了刚才一番大动静,邵泽徽连口气都没喘,挥手让上前关心情况的厂领导离开,慢悠悠掏出条浅咖啡纹的手绢,擦了擦血迹,按住伤口,听她发问,很奇怪地望她一眼,像在看怪物似的,反问:“难道不应该?”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第一句话不是应该是慰问自己吗。
丁凝试探:“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权益罢了,他只是个员工,你确实狠了点——”
话没说完,他的头俯下来,靠近耳边,几乎让她那么点儿清凉油快抵挡不住了:“你可怜他,是因为他是弱势群体,可弱势从来都不是不受惩罚的理由,我不是慈善家。”
丁凝听毕,低下头。
邵泽徽以为她认错了,再一见,她在笔记本上奋笔,有些好笑,把她手一握:“这个没什么记的。”
丁凝被他手一碰,能嗅到血腥气,这才记起来,总得给点儿回馈,轻轻一摁,勉强慰问慰问:“不疼吧?”
本来还好,被她一摁,磨得肝儿疼。
邵泽徽呲住牙齿呼冷气,见她主动把手抚上来,按住心坎上的振奋,淡淡说:
“还行,你再加把力气,多按着点,免得继续流血,最好搀着点我,好像有点头晕。”
丁凝本来不大信,这才多大点儿蚊子血啊……再看他蹙着眉头尖,又拿不准了,想想也是,失血过多不是好玩的,赶紧把他胳臂挽着,又使了劲,捏住他伤手,用几根指腹把伤口摁得牢紧,也没看见这人脸色越来越惨白。
郭劲安那边被扔到车上,看了半天的行程表,看着看着,见警车都来了,吃了一惊,下车赶过来,见丁凝搂着那男人走出厂房,脸色一变。
丁凝见他脸上有些受伤的无辜,忙把邵泽徽一放,奔上去。
邵泽徽隐约听见她的解释飘来:”
……他的手被人削了一刀,没事了,应该撑得住,不管了。”
岂止手,心肉也像割了一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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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桩闹事压盖下来,众人算是领教到新老板的厉害,余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一些人,也掐熄念头,各回岗位。
厂领导陪着几个上级吃过饭,私下一商量,不能给这大老板来一趟就竖立个不好的印象,以老厂长为首,提议去工业园附近,西城区有名的蟠龙山狩猎区去玩一把。
这也是大家提前就摸准了这新老板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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