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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道不置信的惊骇目光扫过地板上的乌鸡碎尸碎肠碎肝以及点点殷红,如果说那种吃人的恶鬼模样还叫只是看起来比较可怕?那副嗜血的狂暴扭曲还叫理智冷静、纯善无害?那……那十几根裤带都白断了,他们的气都白喘了、心都白跳了、身体都白抖了、眼泪冷汗都白流了。
红罗轻轻推开怀里的女人,弯腰捡起地上的菜刀递到她手中:“恋蝶,抬起头看我。”
花恋蝶正被红罗夫君不言不语的推开打击得浑身冰凉,手上突然又被塞进一把菜刀。
愕然间,耳边响起他温润却平淡无波的声音,心顿时沈入万年寒潭。
又一次失恋了吗?只是这一次心不痛,却很冷很冷呢。
她低头握着刀,眼里的酸涨逐渐冻结。
“恋蝶,抬起头看我。”
这一次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融进了几分宠溺和纵容,男人瘦长玉白的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她心里一动,一颗心突地从万年寒潭中跳出来,慌忙抬头朝红罗露出个微笑。
红罗扶着她的肩,定定看了她片刻,猝然出手夺掉她手里的菜刀,一把扔得老远,再偏头对她上下仔细打量。
俄尔,猛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口里发出惬意的温润媚笑:“恋蝶,果然,果然,你一拿刀,那眼神、唇角、脸颊、气质、整个人都变成了鬼。
刀一扔,刹那间又变回了人。
呵呵,你简直比跪在地上耍把戏的黄小猫还要有趣可爱。”
呃──
红罗夫君,你没被我吓着,没闹着离婚,没跑得没影,甚至还觉得我可爱有趣,说实话,我听在耳里那是相当的狂喜兴奋。
但你也不能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做活体实验打击我吧?姐这么漂亮,那个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丑男能比吗?花恋蝶倚在红罗瘦削温暖的胸膛中,忐忑的心虽然放下了,精神上却很是有些郁闷。
黄大虎在抽噎中也很郁闷,他明明叫黄大虎来着,眼下却不得不改名成了黄小猫。
还有,他不是在耍把戏,他只是被某个堪比恶鬼的白发女人吓到了。
不过,看这事态良好,氛围温馨的情形,自己的命根子应该是保住了。
至于赔多少银子,他只希望别陪得倾家荡产就行了。
依君馆的二倌主就是个煞星,吃人的恶鬼,他从今以后一定、必定、肯定会绕着依君馆走,再也不要看到她了。
只是世事难料,次日,黄小猫赔上万两银子之后,花恋蝶手拎菜刀在他面前一转,他就自动自发地带着一群地痞手下成为了依君馆的专属跑腿。
后来,每当有好事者问起这群地痞为何不但偃旗息鼓地没继续闹事下去,还奉上万两银子跑腿作赔时,总会得到不知所谓的两个字──“恶鬼。”
再问,就是一脸惨白地落荒而逃,令人莫名其妙外加一头雾水。
至于当日在场的倌子们无论大小,每每被客人问起时,个个都讳莫如深地直摇头,且还惊慌不已地东张西望,像是怕被谁看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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