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与自己朝夕相伴,帮衬伺候地也算尽职尽责,相处下来,慕玄云发现,她独处之时多半在发呆、神游,面上要么如木头般呆滞,要么便是十分不悦。
前几日她面上一闪而过的欢颜竟显得弥足珍贵。
起初她出现在轿中,一身绯衣夺目明艳,一双美眸充斥恐惧惊慌,却是如此活灵活现
生动有趣,让人牵念。
眼下是怎么了!
?
这般暗忖着,慕玄云将手抽回,阮瑾玉一怔,抬眼便瞧见他幽幽看着自己。
“先生,手不冷了吗?”
“只是觉得无趣罢了。”
以往飞羽在身边时虽是嗓门大聒噪了些,却也能在旅途中解闷,眼前这个是块木头,连个笑都不露。
半晌慕玄云接着又道“你既是歌女出身,秦楼楚馆间有不少趣闻,不如说来解闷?”
阮瑾玉错愕一瞬,她非原身,哪晓得什么秦楼楚馆的风月趣闻。
面前女子眸色微凝,认真考量一番,抬眸开口“扬州一秦楼内有位吴娘子,风华绝代,才情艳绝,某日凭栏眺望,与一书生一见钟情,二人互生情愫缠绵几日,书生用尽盘缠,秦娘子拿出了阁中金银。”
“她对书生说,只求他金榜题名后为自己赎身,书生立下承诺,赴京赶考,只是···”
她未说完,慕玄云便出声打断“这秦娘子不是书生招惹的第一个风月女子,书生拿了她的银钱也再没回来。”
男人面上略过些许轻蔑“俗套不堪,搪塞我?”
阮瑾玉摇摇头“焉知这书生也非吴娘子第的一位,她在过路书生身上都投入了些银钱,只要其中一位考的功名履行诺言为她赎身,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吴娘子们和书生们都是各取所需,为了自己的目的逢场作戏罢了。”
言罢,慕玄云噤声看着她,一双幽深瞳仁晦暗不明。
她坦荡
对视,便听男人略有所思低沉声音“各取所需?逢场作戏?”
??
阮瑾玉稳下震荡的心神,面上不露一丝痕迹。
“知晓那些普通风月之事恐难入您耳,便斗胆说一下自己对于此事的愚见,若先生有更高明的看法,景玉尊听先生教诲。”
车轿一阵摇晃,阮瑾玉伸手扶着慕玄云,见他坐稳,她抬手掀开轿帘。
此时一行人出了官道在山路间徐徐前行。
湛蓝苍穹下有崇山峻岭,青山隐隐,高山险岭上崖壁料峭,令人望而生畏,脚下是片惊险峡谷,激流澎湃乱石惊涛。
不远处有炊烟几缕,还有熟悉的将士操练的洪亮声响。
赵彦侧过脸“先生,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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