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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床打开房门,整间屋子寂静无声,钟宥齐应该已经去上班了。
餐厅的桌面上留有钟宥齐的纸条,告诉他给他留了早餐在微波炉里,让他务必吃了再走。
温浅微微笑了,钟宥齐这老妈子的个性真是一如既往。
说起纸条,他倒是想起了小狗,程斯刻这两年如果早上早出门,都会留一张纸条提醒他吃早餐,这也算是他和程斯刻之间为数不多的仅剩的互相关心。
小狗……
等等,温浅嘴角的笑容消失了,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而且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他……
他彻夜不归,但是没有跟小狗说过!
卧槽!
温浅的眼前冒出硕大的两个字!
他急忙冲到房间拿起床头柜的手机看了一眼未接来电,没有小狗的电话。
他又翻了一遍已接来电,果然在昨晚十二点多的时候程斯刻给他打了一通电话,估计是钟宥齐看他睡着了帮他接的。
那钟宥齐是怎么说的?说他喝醉了才夜不归宿?
这不能吧!
这么说他就完了!
有时候温浅发现自己在某些方面还有点怵程斯刻,尤其是这两年程斯刻长大进入青春期了,脾气也更加摸不准。
他那张小脸一拉嗖嗖放冷气的时候,别说温浅,有时候王高山见了都得退三分。
从上次温浅应酬喝醉被程斯刻扛回家之后,他就隐隐约约感受到小狗的生气与冷待,程斯刻大抵是很不喜欢他喝醉的。
况且他这次不仅仅是喝醉,还夜不归宿!
这简直就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
温浅摸了把脸,怀揣着悲哀与心虚心想,温浅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连小孩都要害怕了。
可谁让这小孩不是一般小孩呢,那是他的小狗!
温浅连早餐都顾不上吃了,收拾好东西出门打了个车直奔家而去。
推开家门的时候,温浅还期冀于程斯刻今天能去图书馆自习,结果门一开,他盼着走的人正端端正正插着手坐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回头瞥了一眼大门,见到是他之后又收回了视线,一张脸拉到地板上,周遭的气温都在骤降。
温浅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贴着墙根小碎步往前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路上程斯刻都没有什么动静,温浅刚松了口气握上了门把手,结果只听那六月飞雪的声音冷冷传来:“你昨晚去哪里了?”
温浅心里一咯噔,握住门把手的手弱弱地缩了回去,他偷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程斯刻,表情阴沉,裹挟着北冰洋的寒流让温浅在大夏天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
“我……我……你脖子怎么了?”
温浅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余光无意间瞥过了程斯刻的脖子,骤然发现小狗的脖子上用一圈红红的勒痕。
这勒痕熟悉又陌生,他伴着程斯刻的童年长大,却也很多年没有再出现过了。
那是锁链的痕迹。
当下温浅再顾不上心虚了,他大步走上前抬起程斯刻的头仔仔细细观察了他脖颈的红痕,手指小心翼翼地扶上那道痕迹,上面还有几处破皮,被手指触碰的瞬间,程斯刻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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