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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喊了,我没聋。”
安镜心里厌烦,但还是坐起身拿睡袍穿上,应道,“请进。”
蔚音瑕进屋,垂眸说话:“父亲说镜老板白天忙于公务,我便特地挑了晚一些的时间来拜访,还带了茶和酒以做谢礼。
希望我的唐突到来没有打扰到镜老板休息。”
看出蔚音瑕的谨小慎微,安镜抬手拨弄着不知道有没有睡乱的头发:“你自己都说是唐突了,你觉得有没有打扰?”
蔚音瑕被问得无地自容。
安镜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自己打扰了吗。
见她低头不语,安镜心浮气躁:“我屋里的地板是用金子铺的不成?”
蔚音瑕缓缓抬头,眼睛微红。
可明明前一秒还暗自埋怨安镜欺人太甚,后一秒就破功笑了。
安镜问:“你笑什么?”
蔚音瑕摇头,没有回答安镜的问话,笑着走到床边,在安镜疑惑的目光中,伸手帮她顺了顺乱糟糟的头发。
“我笑,在外威风凛凛的镜老板,在家也只是一位随心随性的大小姐。”
这一幕,竟似曾相识。
鬼使神差地,安镜抓住那只正要收回的手:“那蔚二小姐呢,你在家里,可跟在外头一样?”
安镜的眼睛细长,睫毛也很长。
被这双摄人心魄的善睐明眸紧紧盯着,蔚音瑕忘了抽手,忘了说话,忘了时间,更,忘了疼。
小会儿后,安镜轻嗤一声,松了手。
然而被她捉住的那只手腕,已然红了一片。
“无声胜有声,蔚二小姐在家,大抵也是另一副见不得人的面孔吧。”
后知后觉感觉到手腕疼痛的蔚音瑕,只能默默忍受着又一次被这人讽刺表里不一的羞辱。
安镜见她没反应,另找话题接着问:“方才我让安熙接待蔚二小姐,他这混小子,没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没有。”
突如其来的委屈涌上蔚音瑕的心头,“我和熙少爷兴趣相投,相谈甚欢,要不然也不会走到订婚这一步了。
熙少爷还盛情邀请我留下用晚餐,我答应了。”
“是么?”
安镜一怔,暗骂安熙不听劝。
“我这个弟弟啊,仗着自己生了副英俊面孔,风流惯了,在男女之事上没个定性,随随便便哪个女人一勾,他都能没心没肺地陪她玩儿玩儿。
他这些日子流连烟花场所的荒唐事迹,想必蔚二小姐也有所耳闻。”
安镜说完,掀被子下床。
许是酒劲儿还没下去,又许是躺久了导致浑身乏力,脚刚着地,一时头晕,两人的手就这么握在了一起。
“镜老板?”
“我没事。”
安镜借力站稳,甩了甩头,脸色红润,“突然有点晕,站会儿就好。”
两三分钟过去,头晕的安镜总算回过神来了。
而那只和她相握的手,也从冰凉变得暖和。
“姐。”
安熙三五步跑上楼,“晚饭准备好了,你再陪我们吃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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