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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声那颗飘荡的心一下就从沈厝身上落回原处。
他痴痴的看着沈厝想,要是他的心脏长在沈厝的身上,会不会他就不会如此不安。
沈厝是他一切情绪的起源,是他不安的安慰,也是他平和时的起惶。
“我如果对你这么重要,你为什么和我定契一年了,也不肯同别人提起我?”
他的修为未曾涨幅,却抓着结契好似抓住了救生板,抓住了可以依靠毫不上进的余生。
谢无声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对沈厝说出的那句:“若是我真要和他人定契那?”
从这一句开始,那天的一切都失控了,谢无声不明白,他对沈厝从未有过别的要求,他只要对方好好修行,只要他能长长久久的陪在自己身边,只要如此,沈厝要什么谢无声都会给他。
包括谢无声自己。
可沈厝说:“那就解契吧。”
谢无声只觉得天旋地转,沈厝要离开自己,不止在梦中。
他忍着护着养了那么久的人,对方带着自己的心,要远离自己。
我只不过要求你修为再高一点。
“我说我要解契约。”
为什么你就是不能好好修炼那?
“你以为你自己多好吗?除了我没人要你。”
不会再有人三洲六陆的去找你想要的东西了,不会再有人和傻瓜似得花那么多心力,只想要你开心了。
“若是有人要你,他一定是个剑修。”
若是我能和恒煜修习的一样,是不是你也能像孔缺留在横波峰一样,留在我身边,长长久久的留下去。
“毕竟你这样的人,也只有个杀妻证道道用处了。”
像你此时此刻用你的修为杀死你自己一样,杀死了我。
无能且残忍的沈厝,缓慢的杀着谢无声。
如同此刻所有指责而回应的沉默。
谢无声招来巡逻的弟子,他衣衫凌乱,袖口沾了墨水与落叶,颇为狼狈却置若罔闻:“我刚看到一个外门弟子在后山走动,抓住他,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