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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声满意的揣着玉瓶出去,这次都跨出门了又退了回来。
他握着自己的师门玉牌输送灵力,不久对面便传来当日当值弟子的声音:“谢师兄有何事吩咐?”
谢无声不是第一次用传声法阵,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口舌干燥,喉咙发紧,竟然轻咳了一下才发出音:“出关这段时间,可有人找我?”
闭关之时,门内外的大多数人均有耳闻,就算有要事也走不到谢无声这里来,更何况还有个苍梧给他兜着底,实在需要谢无声做决断的事,苍梧基本就一锤定音了,只是私事上便留了一名弟子记录访客。
传声玉牌处传来锡锡索索的翻阅声,小弟子翻阅着谢无声的记录,好一会儿传来:“没人,师兄。”
谢无声不可置信的问了句:“没人?”
小弟子暗暗叫苦,谢师兄那张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就苍梧长老对他的第一个也是关门弟子关怀备至,根本看不到谢师兄身上的缺点,上次他三言两语把孔缺气得跳脚,差点要把无量峰都给炸了,最后还是被修竹给扛回去,恒煜亲自教训了一通,不过说是教训,大概也就是拘在身边让人端茶倒水几日罢了。
满宗门上下,早就对恒煜溺爱孔缺见怪不怪了。
不过好在谢师兄平日冷脸惯了,只要不招惹他,通常也不会挨训,小师弟惴着一颗心,不知道今日这泼天倒霉会不会落到自己头上,紧张的又重复了一遍:“是的,近几个月都没人。”
“上次闭关至今那?”
“重大的事件,师傅已经处理过了,道友拜访之类的,上次已经汇报给你了。”
谢无声不死心:“这几日就没什么外门的人来找我吗?”
小弟子非常实诚的又翻了一遍记录本:“没有。”
手指捏紧玉牌,粉白的指节发白,谢无声恼的声音都低了下去:“多谢。”
小弟子干脆利落的就断了连线。
谢无声站在门口,一手捏着玉牌,一手摸着袍子里的玉瓶,就僵在那里,脸色一会青一会白的变幻莫测,变来变去最后变成了恨恨的咬牙:“没良心的王八蛋,我就欠你的。”
他不再犹豫,推门就往山下去。
谢无声脚程很快,但越是到外门便是越慢,他将近三四年没见过沈厝了,一开始也没想冷对方那么久,他就是想等沈厝一个低头,想让对方来哄哄自己,他才好把人抱在怀里,谋取一些平日不给他的福利。
可他实在没想到,沈厝这次这么能忍,谢无声诸事缠身的时候不是没动过去偷偷看沈厝一眼的念头,可他什么都拿不出来,去见了又如何,两个人对着没能解决的问题,互相大眼瞪着小眼,再吵一架吗?这么一想,相见的念头便又淡了下去。
可如今,谢无声面对越来越进的古朴大门,还有层层叠叠的药架,整个外门从门口就能嗅到浓浓的药香,各色半干不湿的药草铺满了每个圆圆的簸箕,层层叠叠的遮挡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