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很喜欢收到顾皎的信,但在五指桥会盟前,如何存放它们却成了大问题。
他是将军,可以有一个独立的军帐,但难免有侍卫帮忙打理杂物。
各类堪舆图,来往信函等等,将大半的帐子占满了。
若是将那些直白得让人脸红的信随手放,总会被见,有损他的威名。
因此,刚开始一两封的时候,还可以衬在胸口或袖口中。
后来,收到四五封,叠起来太厚实,便有些埋怨了。
那鬼丫头,怎地如此多废话吃什么穿什么要写,说什么也写,志坚不合意了要写,辜大如何将外来的民夫把弄得规规矩矩也要写。
其实他对这些通不感兴趣,每次反复的不过是信的开头和末尾几段而已。
他早将信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也曾想过干脆一烧了之。
然,好几次将那些纸张拿到火盆边,收却自发自动地缩回来。
皎皎若晓得他烧了信,怕是当真要哭
李恒便有些犹豫起来,不如,放在魏先生那处保存
李恒便离了营地,进城,寻魏先生。
郡守府邸已是来得熟悉,从后门出入,卫兵一点也没阻拦。
他一路畅通无阻,如得院子,推开正房,魏先生正在收拾各类信函。
见他来,问道,“如何这时候来明日便要出发去五指桥,都收拾妥当了”
李恒没回答,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只着先生。
先生将函件叠得整齐,一个个封装起来,再分类装匣子中。
做得半晌,他抬头,“怎地不说话”
“志坚和宽爷又给你写信了”
他问。
魏先生点头,“写了。
夫人不是借着献粮的机会,单给你我送了许多东西来吗那些肉食什么的便不提,只一个酒精专门交待给随军的大夫了。
宽爷说那物好用,是百工闲得无聊,不知用了什么方法,从烧酒里炼出来的。
若是有外伤,抹上一两遍,脓肿便少些。
若是烧得厉害,额头和四肢抹上,能退烧。”
“百工从小就琢磨。”
魏先生他,道,“延之,女人是不是都有几张脸”
李恒怪异地着他。
“别我啊,咱讨论讨论。”
李恒扯了下嘴角,“先生,你能接触的女人有几个这院子里伺候的丫头和仆妇也没有,能讨论的,还不是顾皎”
魏先生一拍手,“对了,就讨论她。
你说这死丫头啊,她到底是大智若愚还是大愚若智呢自嫁给你后,把你哄得团团转,把我算得一干二净。
现在,她是龙口一霸啊,打着你我的招牌,过路费也收了,河堤也修了,三合土的路也要开始铺了,私兵也搞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