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襄坐下,摇头,道,“没吃,跟顾皎外面跑了半日。
她让人抓了好些活鱼,怎地没见”
柴文俊偏头问碧鸳,“劳烦你去灶间问问,有没有鱼。”
碧鸳张口道,“此地吃鱼多是鱼脍,生食不干净,郡马”
嫌鱼肉不感觉,呵呵,真是倒胃口了。
朱襄黑眼睛着柴文俊,嘴角吊起嘲讽的笑。
柴文俊立刻如临大敌,“碧鸳,郡主要吃,你赶紧去拿。”
碧鸳行礼,退下去了。
朱襄嗤笑一声,捡起桌上唯一的一双筷子,又夺了柴文俊的饭碗,挑挑拣拣着肉食吃。
柴文俊陪着笑脸,帮她盛汤,想布菜却没筷子,只得道,“以为你和大哥他们一起吃呢,怎地回来也不通知一声”
“回自己家还要提前通知呢”
她抬眼,口中咀嚼着,“这是你家的规矩呢还是为了方便那死丫头办事你脾气也太好了,纵得她无法无天,连郡主也敢不尊重。
就算她照顾你长大,也太过了吧我要当真是你娘子,岂不是被气死了幸好对你没甚意思,不然头一个把她叉出去打死。”
柴文俊听得滋味复杂,“阿朱,你这般说话就让人难过了。
只要你开口”
还要开口呢。
朱襄不说话,吃了半碗饭,实在无可吃之物,便放下碗。
她靠在椅子上,上下打量柴文俊。
文弱生,穿着白色的布衫子,下巴仿佛又瘦了些,更显虚弱了。
他其实长得也算好,奈何浑身病气,没精神得很。
她支了支下巴,“顾皎当真是个人物,沉得住气得很,心胸也不同寻常。”
她不紧咬着追究,他才松了口气,道,“郡主冷静下来,还是觉得我说的对”
“也就,还行吧。”
她伸手扯着旁边一朵花,赤红的花瓣落了满地,“小丫头能把恒哥弄得服服帖帖,是有点本事的。”
柴文俊可惜地着那些落红,“只其一而已。”
“有的人呐,连其一也做不到。”
朱襄难免带了几分戏谑,“柴文俊啊柴文俊,你可是一个大谋士,跟我成亲比他们还早俩月呢。
小丫头把恒哥搞定了,你呢”
两人赶鸭子上架成亲,柴文俊虽然巴不得,朱襄却是满腔怨气。
因此,拜堂后,她自己扯掉红盖头,将话说明了,“现在还不想跟你做真夫妻。”
柴文俊已是占了名份上的先手,哪儿还敢强求小心地哄着,殷勤地伺候着,指望那天能将石头捂热了。
奈何生脾气,温柔尽够,霸气不足,实在无法撼动朱襄。
朱襄对他则天生带了三分挑剔和嫌弃,从来没好脸,也没甚好话,态度也没软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