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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谁的信期不准,不能立时排上侍寝表?”
瞧见董淑君被送到广陵侯夫人那边去,下头人便当广陵侯夫人站在石清妍这边了,于是有人侥幸想着且上了那侍寝表再说,有人想着楼晚华、吴佩依都没敢跟石清妍翻脸,她们充什么大头。
于是这会子下头的人便老实了,有四个侍妾、七个丫头站了出来,登记了前两个月的信期后又说了平素与谁要好,随后便站在院子右边。
瞧见众人识趣的很,石清妍便又说道:“如今从吴姨娘开始,说说自己的信期还有跟谁要好。”
吴姨娘算是女人堆里年纪最大的,因此当着众女人的面说出信期对她而言倒算不得什么,只是那跟谁要好这事要好好推敲推敲,毕竟跟谁要好,就等于要同谁一同争着侍寝,思量一番,便笑道:“婢妾原跟芳儿要好,偏芳儿又去了,除去芳儿,便是画儿,珊儿两个了。”
这画儿、珊儿都是吴姨娘的丫头,又都算得上是锦王的通房丫头。
虽说光天化日下说出跟个丫头要好失了身份,但其中的实惠却是实在的,毕竟画儿、珊儿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当着吴佩依的面争宠。
楼晚华见吴佩依狡黠地提了自己两个丫头的名,暗道那两个丫头听了吴佩依的话,定然也只敢说与吴佩依亲近。
“楼姨娘,写上吧。”
石清妍浑不在意吴佩依的小心思,由着楼晚华写上去。
果然吴佩依开了头,下面的侍妾们也聪明地说自己个跟通房丫头们亲近。
轮到丫头们时,第一群的两个通房丫头各有一个小丫头,便将小丫头的名字提了,第二群也识趣地提了同伴与主子的名。
待众人报完时,已经到了傍晚,残阳如血,秋风带着凉意卷来,院子里站了一下午的女人们本如奄奄一息的娇花,此时勉强因这凉意打起了一点精神。
石清妍瞄了眼楼晚华手上的单子,说道:“如今还剩姨娘一十一人,通房丫头一十六人,剩下丫头五人。”
吴佩依听石清妍自顾自地将通房分成了两类人,微微撇了嘴,在心里胡乱地算了一下,没算清楚石清妍要怎么排侍寝表。
一阵凉风吹在石清妍光洁的额头上,沉水看向伸手挠着额头的石清妍不禁恍惚了一下,随即心里的那类似于疑惑的恍惚又消散了。
“如今只有三十二人,便暂时以吴姨娘为首的姨娘一人排上一天,其他二十一个猜拳,最后赢了的十三人每人单独侍寝一天,输了的八人,两个人一组侍寝一天。
具体侍寝日期,待我细细研究过各人的信期再定。
不管轮到谁侍寝,从替王爷更衣到洗脸整冠,都要亲力亲为,不可私自再弄出通房来代为服侍王爷,也不可找了原本的贴身丫头来,若有人敢乱了这规矩,便以淫、乱罪打出王府。
从今以后,服侍姨娘们每日起卧的只有三等丫头,排在侍寝表上的丫头们暂时没有人伺候也不用伺候旁人,若有孕或者得了王爷欢心,便立时抬举上来,再分派丫头。”
似是没料到最后只剩下这么些人,石清妍的嘴微微撅起,“日后有人日子调好了,再补上来,争取每天给王爷排四个人。”
吴佩依听到自己单独占了一天,不禁微微挺了挺胸膛,看向早早退出侍寝表的楼晚华,心里竟有些感激石清妍弄出这侍寝表来。
楼晚华面上带着笑,嘴唇已经干起了皮,脸上因流过汗更是微微发痒,心想她就等着看这侍寝表送到锦王面前锦王如何说——况且,便是锦王不回来,没多久,石清妍也会被她自己整治出来的这侍寝表打了脸。
如今她们在这边乖乖听石清妍说话,并非是因畏惧石清妍,不过是锦王府规矩严整,没人敢明目张胆地乱了尊卑罢了,毕竟楚静乔、肖氏还盯着看呢,万万不能因不屑服从石清妍就将把柄送到楚静乔、肖氏手上。
待明儿个众人瞧见石清妍今儿个说的话并未被乔郡主、赵管家当回事,弄明白不管是石清妍说的赏还是罚都没有个兑现的时候,只怕这辈子石清妍都甭想再在锦王府里抖起威风。
因石清妍说要猜拳,那十九个丫头便又猜起拳头,猜到天际只余下一道光线,这些个丫头才分出胜负。
早先也有两三人因心里迟疑不定借着信期不准躲到一旁观望,此时瞧见十几个丫头都有份一人排一天,不由地心里后悔起来——虽说她们不大认为锦王会按着那侍寝表办事,但凡事不还有个万一吗?就如今天之前,她们也没想过早先不显山不露水的石王妃会大张旗鼓地弄出个“侍寝表”
来。
石清妍说道:“明儿个本王妃叫管事将府里分成八大块,大家伙今晚上回去了且辛苦一些,将各自的屋子收拾收拾,准备搬家。”
吴佩依等人一怔,各自都不乐意搬家,但此时众女又渴又累,更有些微微中了暑,因此俱都说不出话来。
石清妍笑道:“辛苦众位了,众位且回去吧,明儿个这侍寝表就挂在我院子墙外,大家都看清楚记住了,免得哪一日误了侍寝。”
吴佩依等人有气无力地答应了。
楼晚华待要走,又瞧见石清妍当真就着蜡烛在研究她誊写下来的字,便笑道:“王妃当真以为王爷会按着这侍寝表来?王爷的性子可不是任由人摆布的。”
石清妍不以为意地笑道:“楼姨娘,这就是你我两人的差异了。
你喜欢看着兜里的银子买东西,我喜欢看上了东西就找人来掏银子。”
说着,不多理会楼晚华,便起身向内走去。
吴佩依凑到楼晚华身边,搭讪道:“楼侧妃,你说今儿个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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