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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大老爷一惊,忙又跪下,哀求道:“母亲说这话,不是叫儿子去死吗?”
庄老夫人道:“先前瞧着你们给我弄的那个烂木头棺材,我就知道我算是白生了你们,不过是你们跪着求着,我心软了,顾全你们的体面,这些年才忍了下来。
老三,你瞧瞧你大哥,他在我面前就魂不守舍的,一心想着他媳妇,这样的儿子,要了何用?”
46一脉相承
庄三老爷被问到,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微微蹙了蹙,对庄大老爷道:“母亲虽眼下买了楠木也用不上,但母亲既然十分爱那木头,就买了吧。”
庄大老爷脸上几乎能流下墨水,瞪了眼庄政航,闭目道:“有一事,儿子生怕母亲为难,便没有跟母亲明说。”
庄老夫人冷笑道:“你心里还有我?还有怕我为难的事?”
庄大老爷眼睛再三挖在庄政航身上,无奈道:“这不孝子伙同外人,逼着儿子赔他秦氏的嫁妆,为了此事,儿子足足有五六日夜不能寐。”
庄老夫人对秦尚书要嫁妆一事,也是略有耳闻,但因想着不碍到她,于是就没理会,不想这跟她十万八千里远的事情就打到她身上,心里恼了,指着庄三老爷道:“我懒怠跟他理论,老三,你来跟你大哥说说。”
庄三老爷转向庄大老爷,开口道:“大哥,嫁妆本就该给了二哥儿。
再则,此事与大嫂不给母亲银子买寿材,不给母亲看玉枕无关。”
庄大老爷斜睨向庄三老爷,冷笑道:“我却不知三弟何时这样好口才。”
庄老夫人将一边卖乖的庄政航推开,盘腿坐在床上,瞪着庄大老爷道:“老三这话哪里不对了?你莫指桑骂槐,我知道你心里没我,你若要骂我,指着我鼻子骂就是,何必拐弯抹角。”
庄大老爷忙磕头道:“儿子并没有。”
简妍听庄老夫人说话,心道果然是寻常不出声,一出声就要惊人,庄老夫人才是好口才。
庄大老爷道:“实在是这孽障欺人太甚,儿子没有办法,才……”
才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庄敬航跪到床边,磕头道:“祖母要罚罚孙儿吧,父亲他体弱。”
庄老夫人瞥了眼庄敬航,“你三叔三婶尚在前面跪着,你哪里来的福气抢在他们前头?”
庄敬航望了眼庄三老爷,及后头来的庄三夫人,又望了眼不知何时退到后头的庄政航,忙缩着身子向后去,心道今日必定是有人设局要陷害他母亲。
一时又懊恼,心道自己能力微薄,不能替父母分忧。
庄老夫人对庄三老爷道:“老三,你问他方才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庄大老爷见庄老夫人这是不肯亲自跟他说话,甚至连庄敬航也恼上了,忙道:“母亲,儿子被这孽障逼得无法,于是挪了府中银钱,实在是这孽障可恶。
且,夫人那边已经将体己银子给了我,她哪里会去买什么玉枕,必定是有人无中生有。”
庄老夫人听了这话,血气涌了上来,一口气堵着,伸长脖子,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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