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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若蘅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只是怀疑那位大少爷,真像顾齐宣所说的优秀?为何邻里坊间都打听不到和他有关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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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恍惚中流逝,就这样等到批完八字,择定吉日,顾家大小礼都送过来了,邱家嫁妆也备好抬过去了,邱若蘅还没有回过神,旁人有多替她高兴,跟她说什么,她都淡淡的哦一声,浑不关心的样子,但她自小这样波澜不兴惯了,邱澍并没当回事,要忙的太多,光是安抚邱芷蕙都够呛,谁还管新娘子什么情绪!
她只要不上吊就是正常状态!
六月六的一大早,邱若蘅开面上髻后,罩着盖头端坐大堂,大红花轿在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中抬到邱家老宅门口,整个过程邱芷蕙嚎啕大哭,媒人连连夸奖她使劲卖力,只有邱若蘅知道她是真的悲痛欲绝。
“芷蕙……”
邱若蘅开口,却也说不出什么,吃罢这姐妹饭,她就不再是邱家的人,邱芷蕙哭哭啼啼地吃了顿眼泪鼻涕拌饭,看得邱若蘅十分不忍。
邱芷蕙一直同邱若蘅冷战到她出嫁前一天,那个夜里,她时时以泪洗面,邱若蘅上轿那刻,邱芷蕙突然扑过来抱住她,把媒人推到一边,大声哭道:“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人欺负,有什么不开心,就回家来,休了姓顾的,我养你!”
媒人目瞪口呆。
“你一定要等到你的郑冠……”
说完这句,邱若蘅也是泪流满面了,只见她放开邱芷蕙的手,头也不回地决绝地钻进花轿,邱芷蕙在后面哭天抢地。
邱若蘅被抬到顾家,罩着盖头也是昏昏噩噩,只觉得怎么还没走到地方啊,到了地方怎么还不开始啊,开始了怎么还不结束啊——好容易给领进洞房,除了她带来的丫头暖儿之外,人都走了,邱若蘅掀起盖头,再把那重得要死的凤冠扶住,这才开始打量四周。
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脚踏上的暖儿,她累坏了,头一冲一冲的,邱若蘅把她的头搁到床上,她一下子就睡翻了过去,邱若蘅好笑地转眸一瞥,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涂着厚厚蜜脂和米粉的脸,把胎记遮得差不多了,可是也看不出她本来的样子,很是滑稽。
她摸了摸心口,才发现心情很平静,既不兴奋,也不沮丧。
虽然顾锦书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依然很清晰,毕竟他是个连傻笑和脸红都那么漂亮和耀眼的男子。
可他的心是芷蕙的。
同样漂亮、耀眼的芷蕙。
两个人站在一起,那该有多好看啊。
邱若蘅把凤冠除下,手抚着脸上胎记的位置,听轿子外面锣鼓喧天,那么热闹,为她而生的热闹。
这就是属于我的那一线姻缘吧,没有芷蕙好,可是至少很踏实。
顾家的新房果然非同凡响,精致到了每一个细节,她摸着床上的垂幔,新的鸳鸯被褥,看着角落里的檀木架和水盆,烛台上成双成对的描金红烛,发呆,直到外面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她急忙回到床上,拉过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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