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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没有任何事值得她耽搁与陆抉微的约定。
红袂转身时,在甲板上发现了一件物什,捡起来道:“公子你看,这东西……奴婢怎么觉得眼熟啊?”
任东篱只瞥一眼,面色顿时严正,那是一朵此处绝对不会出现的黑色曼陀罗,开得正艳。
红袂翠绡对望一眼,也觉得奇怪。
沉默片刻,任东篱道:“翠绡,通知船首起航,全力全速前行。”
两排船桨缓缓启划,划动时传出有节奏的悦耳乐声,附和着江水流动的韵律,忽远忽近,有种说不出的诡异神奇感。
船身调头同时亦渐渐浮出水面,谁能想到华美优雅的画眉舫,长久以来居然会将大半部分的船身都隐藏在水面之下,如今露出全貌之后,庞大得令人难以置信。
江水受到某种强烈震荡,水面竟像土石一样裂开,在惊涛骇浪中,画眉舫不急不慢,平稳行驶,那架势竟是无人能阻。
就在此时异样淡金色光芒自天际铺泻,将已经陷入暮色的四周照得恍如白昼,悬浮空中的诡异奇地“蓬壶阆苑”
赫然降下,庞大对上庞大,将乘风破浪锐不可当的画眉舫硬生生堵截在了江心。
“好啊任东篱,排出这么大的阵势,想甩掉我吗?”
气浪翻腾,红光大盛,以深黑色调为主的画眉舫,霎时增添一片艳丽的鲜红——正是赤炎金猊。
任东篱脸上仍是淡淡微笑,左手捻着黑煞曼陀罗,右手平移至古筝一端,目光盯着面前的金猊。
这两样事物同时倒映在金猊瞳仁中,相映成景,浑然一体。
金猊探手入怀,指尖捏着那枚金色钗花。
秋风不敢吹,谓是天上香。
烟迷金钱梦,露醉木药妆。
气氛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危险。
半晌,任东篱垂下眼帘,曼陀罗犹如海市蜃楼般,瞬间消失在她手中。
抬起眼,那熟悉的笑容浮现在秀雅的脸上,“坐。”
金猊慢慢在她对面落座,长袖滑下,遮住金钗。
任东篱道:“刚才那人的话,你都听见了?”
金猊道:“不错。”
任东篱道:“可是憩园这个地方,你不能去。”
金猊眉一挑,“为什么?”
任东篱道:“刚才那些人在水中可以来去自如,可以忍受噬骨的寒冷,因为他们自小就与岩浆里的凤凰伴居,画舸对这些人的杀伤力很小。”
金猊道:“关我什么事?我在蓬壶阆苑,这些人总不会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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