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大。”
乔盈盈脸都快扭曲了,“名校啊!
还说自己成绩一般,你他妈真不是一般的矫情!”
“我的志愿是T大,高考没发挥好,只能进J大。”
乔盈盈觉得牙酸,“我总算理解你为什么要跳河了,J大出来的混成你这样也是稀有。”
蔡崇志居然没被激怒,叹口气说:“是啊!
我算我同学里混得最惨的一个了,惨到快要发不出薪水了。”
他一卖惨,乔盈盈就不好意思再笑话他了。
“为什么账收不回来?”
“各种各样的原因吧。”
蔡崇志掉头看街的另一边,自己站过的桥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你说得没错。”
他语气怅然,“我这人就是好面子,人家一跟我客气我就抹不下脸来开口要钱,拖着拖着就把自己给陷进去了……刚刚我在桥上琢磨有什么一击中的的办法……当然不会有。”
“所以你心一横就打算了断自己?”
蔡崇志把视线从远处收回,看着乔盈盈笑了笑,“人有时候需要爆发一下,把负面情绪统统发泄掉,才有勇气重新开始。”
“你发泄的方式好特别哦。”
“你也很特别,为一个不值得的人着急呐喊!”
“我就见不得人受委屈,甭管是谁。”
乔盈盈叹了口气,“有阵子我觉得生无可恋,特别想死……”
蔡崇志立刻面露关切,“你也背债了?”
乔盈盈翻个白眼,“我那会儿才十四五岁,背什么债?”
蔡崇志往后一靠,“哦,青春期啊!”
“是瑞茜——就是被你撞的那位……”
“不是我……”
“你别打岔,要不又得没完没了吵架。”
蔡崇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听乔盈盈继续往下说。
“是瑞茜劝住了我,她说如果我死了她会很伤心,我不希望她伤心,所以放弃了自杀,等着自然死亡。
但我一直很健康,连感冒都很少,你说奇不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你才十几岁,新陈代谢旺盛,而且既不欠人债,也没人欠你债,换了是我,睡觉都能笑醒。”
乔盈盈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托腮望着蔡崇志,眼神怜悯,“你真是,没一句话离开过一个债字——是不是睡觉都梦见自己在要债?”
蔡崇志没理她,双眸低垂,乔盈盈离他又特别近,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每一根眼睫毛。
他的眼睫毛很长,遮住了眼里的忧郁,整张脸色调柔和,表情无奈,还夹杂一点点自嘲。
乔盈盈暗想,难怪自己对他讨厌不起来了,此人的倒霉相着实有一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的诱惑力。
蔡崇志忽然再次举杯,“不管怎么说吧,咱俩都是想过自我了断的人,也算同病相怜了!
来,为这个理由再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