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去借个地方。”
我切了一声,且不说他们那寸土寸金的地方能不能相借,即使肯,做试验的机器也挪不过去,好几吨的东西,得多大动静啊!
我们属于公司的售后服务部,总部在上海,挣钱哗哗的,所以肯砸几千万靠着工厂又平地起一栋高楼。
颇有点《红楼梦》里东西两府的意思,只是明显我们这一府实力不足,人丁单薄,根本无力抗衡。
组织结构上表明我们这栋楼是独立运转的,可是偏偏只招了两个文弱女子来管理。
老板远在香港,完全遥控指挥,每月蜻蜓点水般来个一趟,权作视察。
不得不求爷爷告奶奶的在方方面面寻求工厂的帮助,时不时的给他们提供点噌油的机会,经常送点小礼物拉拢一下相关人员。
本就离的近,大局上讲又是一家人,我跟抹万金油似的东一搭,西一扯,人脉也就广了起来。
至于工厂那些错综复杂的纠葛,于我们倒是挨不上边的,就像地震,不在震中,顶多也是稍微晃两下身子,仍旧挺得直直的,所以我们这里被称为小桃源。
人人过来都作羡慕科,说风平浪静好去处,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职场如战场,没有硝烟,就没了意趣。
我一直认为,只有心如止水的人才能够在这寂寞的一隅生存下来,我和张婷实在是合适不过,两个没心没肺,不求上进的女人,唯一不同的是,她结婚了,我还没有。
这一天就算过去了。
坐在班车上,心情有些郁郁。
虽然今天的事错不在我,但毕竟老板话里话外颇有责怪之意,总觉得不舒服。
两年多的历练,如今的自己遇着麻烦,不会象刚来时那样手足无措,逆耳之言也有如射往心脏的箭,还没到目的地,就被防护外衣挡住,纷纷折倒在地,伤不了自己。
可我到底是个情绪化的人,还是高兴不起来。
28岁了,正经大学本科毕业,相貌身材自认中等偏上,职位是杂役主管,手下无兵。
个人问题尚未解决,至今连个男友都没觅着。
12岁时,想到有一天自己会24岁,那种盛极必衰的年纪,就不觉打了个寒蝉。
转眼28了,连哆嗦的欲望都没有,只是木然。
人活一世,草活一秋,25岁以后,日子过得跟翻书一样快,转眼就老了。
想想真无趣,心境未老先衰,也许真是伤着了。
到了家,母亲在等我吃晚饭。
“爸呢?”
我随口问。
母亲头也不抬,“早吃完出去了。”
去年和李某分手,父亲跟我大吵一场,从此成了陌路。
原因为李某是他老战友的儿子,我这样做,伤了他和战友的感情。
我对此实在无话可说,感情的事勉强不得,这是我辈人的共识,可是父母那辈,好像总是很难接受,埋怨我们眼高手低,三心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