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本能,她用尽全力去推搡周砚的手腕,可力量悬殊,根本推不开。
极度的恐惧心理,夹杂着往日被母亲拳脚相加的经历,一起向她袭来,使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挥舞着拳头,奋力捶打周砚的手臂,胡乱抓掐,直到他的手臂上渗出道道血痕,可他仍然没有松手,反而欺身压了下来。
晚云一低头,狠狠咬住他的虎口,泥腥味的鲜血直往口里漫延,他终于吃痛松开了手,却又立即抓住她的两只手腕,压过头顶。
“是谁说的,我们永远不分开?我恨不得将心挖出来献给你,可你却像丢弃一个物件一样,妄图随意抛开我。”
周砚解开她的寝衣,肆意亲吻着她,不甘的眼泪终是滴到了她的胸前:“你心里还在想着别人,是不是?那个与你有肌肤之亲,还让你怀了他骨肉的负心人,你还在念念不忘吗?”
“你放开我!”
周砚的强行亲近,让晚云近乎崩溃,她嘶吼着,哭喊着,挣扎着,像个疯子一样喊到声嘶力竭。
周砚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想让她冷静下来:“云儿,给我也生个孩子,好不好?我对你从无二心,也没有半点嫌弃之意,我只是嫉妒得疯”
晚云根本没有听清他说什么,也没有意识到,周砚从头至尾都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哪怕她咬他,抓他,捶打他,他也从未还手。
她太过害怕,以为他会像母亲一样,对她毫不留情,甚至痛下杀手,她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反击,怎么保护自己,因此每一下都是拼尽全力,重重地打在周砚身上。
周砚没想到他越是想束缚住晚云,让她平静下来,她反而越是歇斯底里,近乎狂,他不敢再逼她,心疼地松开了手,从她身上翻下来,放她自由。
晚云立马半坐起来,慌乱地把寝衣往肩上拢,快爬到床角处,蜷缩成一团。
她眼带戒备望向周砚,泪水糊得满脸都是,不停地喘着大气,身子因恐惧而瑟瑟抖。
“云儿,对不起,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周砚懊恼万分,后悔自己失了分寸,“你继续打我骂我吧,只要你能解气,怎么惩罚我都成。”
晚云抽泣道:“求你……离我远些。”
她的声音已经嘶哑。
周砚愣了一下,想过来拉晚云的手,她却突然又开始叫喊起来,不断挥舞着拳头,打开他的手。
“你别怕,我走开便是。”
周砚一边安慰着,一边离开床边,远远地站到桌旁去了。
这一夜,两人都没睡。
周砚坐在凳子上,不停道歉。
往日两人吵架赌气,晚上他便死乞白赖地与她亲热,一番温存过后,什么气都消了。
可这次,他连走到床边的勇气都没有,晚云惊恐的表情,颤抖的双肩,都在告诉他,她是真的在害怕。
虽然他在气头上,说了几句冷言酸语,可晚云的反应也太过激烈了,简直把他当仇人在对待。
他不敢再刺激她,只轻声细语地哄着,说了整整一夜。
晚云疲惫不堪,几次差点睡过去,可周砚若有似无的声音总在她耳边响起,让她不敢放松警惕,硬生生撑着眼皮,坚持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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