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触到了一点,还是湿的,滑的。
李想抽开手。
无需放到鼻下去闻,他已然知道那是什么。
那种气味,那种东西是所有成年男子都不会陌生的。
他猜对了。
可是这猜测成了铁板钉钉的事实时,李想心里的震惊更加强烈。
虞连翘闭着眼,脸上神情一片死寂。
李想一时手足无措,总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这样静默了一会儿,他从扔在边上的包里扯出一件衬衣盖在了虞连翘身上。
伸手拂开她覆着脸的乱发,一点点地将它们拢到耳后。
他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能像抚摸以前养过的那只老猫一般,缓缓地抚着她的额头和发顶。
他看见虞连翘的眼泪,汩汩地从眼角泌出,顺着脸颊滑落。
他用手指把它们抹去,嘴里不停地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当李想的脸终于在她眼前现出,从泪水的囫囵中现出时,虞连翘突然“哇”
地一声哭了起来。
她抓住他的手,像在深海颠荡中终于抓到了一段浮木一般。
人们不是都说哭出来就好了吗?李想就对着她轻轻地说:“哭出来就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虞连翘停了哭泣,哑着嗓子问:“几点了?”
李想说:“快十二点了。
没事,他们要到四点多才会回来。”
虞连翘抬起身说:“我想打个电话。”
她手揉了揉眼睛,“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他看着她喝光玻璃杯里的水,清了清嗓子,拿起电话,拨号。
等了一会儿,那边有人接起,虞连翘说:“卢阿姨,我是俏俏,你可以和我奶奶说一声吗?……昨天刚好有同学生日,玩得太晚了,就住她家了……对,我马上就回来的。
麻烦你过去告诉她一声,我怕她会担心……好,谢谢你。”
放下电话,虞连翘与李想四目相接,两人都怔怔的。
最后是李想先开口:“你最好在这儿冲个澡,换身衣服再走。”
虞连翘点点头,茫然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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