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是文史类的大架子,虞连翘拉他的衣袖一齐往边上退。
李想垂眼往她手上瞥来,如蛇吐信,她紧忙缩开。
近中午的时间,店里的人不见散,反而愈来愈多。
他们这样杵着,总是挡到人,虞连翘咬了咬唇道:“我们到外面去吧。”
她转头跟蔡圆圆交待一句,便走出去了。
雨是昨夜停的,但天还未转晴,冷风飕飕,她站在门外等着。
李想出来,她也不说什么,只低头带路,和他往江岸边的青春广场走去。
在李想的印象里,这广场从未像今天这样空旷过,空到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平日啾啾叫个不休的鸟儿,都不见一只。
他皱着眉道:“奇怪,人都到哪儿去了?”
虞连翘说:“大冬天的,本来就没人来啊。”
“现在不放风筝了?以前每次路过,都看见好些人站这拿着个线轴子,扯呀扯的。”
李想心里恍惚,怎么什么都变了。
虞连翘微笑道:“那是春天的事,夏天里还好多人在这儿乘凉呢。”
她原本已经严阵以待,却没想到与他对上的竟是这样一些话,最最无关紧要的话。
虞连翘伸手在木长椅上摸了摸,被雨淋湿的椅面,已经被风吹干,她占了一端坐下。
李想往中央随意一坐,两人中间隔了既不远也不近的一尺距离。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
李想问。
“有半年了吧。”
虞连翘回答。
“哦。”
他在心里想,原来才半年而已,还以为过了半个世纪。
“九个月。”
虞连翘想了想说。
有时候她觉得时间真慢,熬啊熬,才过去那么一丁点,有时候一回神又觉得真快,已经九个月了。
他淡淡地说:“你家拆了。”
他没说,我昨天去你家了。
他不想在她面前曝露出那些牵挂。
“对啊。”
她说。
她没问,你去过啦,什么时候去的。
如同旧屋倾颓,该清理的就清理,该掩埋的就掩埋。
“那你现在住哪儿?”
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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