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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节林打开冰箱拿了两罐酒过来坐下,薛惊鸿将桌子上的手柄拿开,猫从怀里挣脱,跳到双人沙发上,许节林坐下一手里拿着酒喝,一手慢慢摸它,它便一屁股坐到她的腿上。
猫毛触到皮肤上有点痒,她用手顺了一下。
薛惊鸿将投影打开放了个电影,落地窗外灯光变得模糊,外面下起了雨。
房内有她沐浴液的香味和他身上熟悉的柑橘调,她摸着猫的头问:“这也是捡的?温树林捡的吗?”
“不是,”
薛惊鸿拉开易拉罐坐下:“温树林买的,有一次去南方,在那种集市上。”
“你们去过南方?什么时候啊?”
许节林有点惊讶。
薛惊鸿看着天花板,有点故意的意思:“就你跟我分手没多久啊。”
“这……”
许节林看他:“不会,是去找我吧。”
薛惊鸿一下被呛到,然后他笑了出来,倒在沙发上半天才缓过神:“你自恋得也是够可以。”
许节林被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一脚踢到他腿上:“好了,别说话。”
因为两人动作起伏有点大,猫卷着的姿势被打乱,它不满意的叫了一声。
许节林收回脚调整一下坐姿,喝了口酒说:“我问你,有钱人会有烦劳吗?”
薛惊鸿用余光瞥她,有点欠的样子:“好像没有欸。”
许节林更气了,但她很快认命:“我问的是什么鬼问题。”
她沉默半天说:“你肯定很不能理解我吧,比如为什么觉得不合适分手啊,比如为什么那么执拗啊……”
薛惊鸿不知可否的嗯了一声,脑子里首先出现的是她总挂在嘴上的“尊严”
两个字,他转头看她:“但大约猜到了一点,不知道是不是。”
“什么?”
许节林问。
“你对我有偏见,对你自己也有偏见。”
“难道不是吗?”
许节林知道他说的偏见是什么意思,她盯着腿上的猫说:“我要是捡到一只猫,我得先考虑养它的成本,以及养它的成本和它能带给我的情绪价值能不能成正比,考虑好后决定养起来,也不会取什么点点、言言这种名字,大概率会是发财,但你们绝不会这么想,所以这不是偏见,是事实。”
薛惊鸿抱着手陷在沙发里,吸了一口气后说:“你说这个我无法反驳,但你能肯定说我就一定比你高级到那儿去或者你就一定比我低级到哪去?照你这样说你看一本书得出来的感悟就是必须被打上某种标签,而我得出来的又是另一类?这两类之间必须要有某种区别?这不见得吧,你把这个问题想得太肯定了,我小时候就跟我爷爷在北京的老巷子溜,他教我噙豆汁、喝豆腐脑,我从来也没觉得我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