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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救她吗?心里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问,却迅速被狂涛骇浪般的冷漠湮没不复。
救她干什么!
自作聪明的家伙,活该如此!
一个声音冷笑着,如是问答。
你是她什么人?
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你凭什么要为她付出那么多?
忽然哑然,心里猛地被人一撞,窒息的感觉。
依然冷漠的面容不见情绪,但是眸底却闪烁着不定的寒芒。
是!
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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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只芷触怒龙颜,关押大理寺狱,李穆果然如那日所做的决定,没和以往那样觐见圣上,请求开恩。
他把自己关在了竹林的书房中,整三日不曾出门。
侍侯的小厮每日清晨将一天的饭菜用食盒装好放在竹林中一个特定的地点,但往往食盒里的饭菜一点也没有动,于是每日继续撤换新的饭菜。
京城的消息流传的速度非同一般,很快整个皇城铺天盖地散播出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
流言传到王府相府,由着那些与王宫交往密切的命妇们传到长孙皇后耳中,事情已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什么?”
手中的白玉雕花盏忽然颤了一下,长孙皇后轻锁眉峰,柔美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旁边随侍的宫女莫愁,忙接过她手中的玉盏,细细用月白色的绸绢小心擦去痕迹,放在红绒盒子中,然后退到一边交给小丫鬟们收拾去,侧着耳来听长孙皇后与相府夫人的对话。
“尹状元屡屡顶撞龙颜的事儿,早教那些嘴碎的茶馆小卒们纷纷扬扬议论开了,还编了首调儿调侃呢,民间的传言很是难听。”
相府夫人凌若水,御封二品正夫人。
模样生的俊俏,人也机灵,难怪命妇无数,惟独这凌若水单单入了长孙皇后的法眼,像宫廷外那些个不便知道的消息,她总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然后告知长孙皇后。
只是这次,状元尹遥雨顶撞龙颜的事儿,传得实在太快,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等调侃的调儿都流传出来时,凌若水这才获准入宫。
长孙皇后拧着眉,走了几步到雪纱帘处,目光又落在窗外琉璃汉白玉的外殿,摇头叹息。
“遥雨那孩子,才气逼人,只可惜不过十七稚龄,终褪不去个孩童心性,加上做事莽撞,行动多不经思考,在这皇宫难成大业。
许是十年后,心性定下,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凌若水不知道状元乃是皇后引荐,但看她护着尹状元的模样,也晓得那少年得意的状元爷儿,虽不讨圣上欢喜,毕竟得了娘娘的恩宠,何况太后那儿也是相当欣赏他的,但这次可不是娘娘和太后说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