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眼神一扫,张正德便端来了在桌上温热的茶水递到手上。
太后接过喝了一口笑道,“正德,还是你明白哀家的心思。”
张正德接过茶杯放在桌上,一边笑道,“奴才侍候了主子十多年,平日里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主子,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思。”
太后道,“你瞧着这个皇后如何?”
张正德道,“太后心里不是都有数了吗?”
太后勾勾嘴角,“瞧那眼神儿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萧仲纥怎么会让她进来?”
张正德笑了,“能办事的人得是个聪明人,可惜的是,聪明人不光能办事,还比蠢人会坏事。”
顿了顿,张正德又道,“萧夫人听说了今天的事,求见皇后,皇后允了明儿个下午未时。”
“萧仲纥这次办事怎么如此急躁?”
太后皱眉问道,“对了,那个叫香芹的呢?”
张正德道,“说是宫里有她的亲戚当差,她身上有牌子,下面也不好拦,今儿个走动了好几个地方,连御膳房都去了一遭,不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打的是什么主意。”
太后道,“是她的还是宫外那位的意思说不得,咱们先冷眼瞧着吧。”
“太后,”
张正德有些犹豫的道,“奴才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太后笑道,“正德,在我面前还耍什么心思,你说便是了,即便错了哀家也不会怪你。”
张正德谢过了恩典才道,“太后现在心中可曾念叨过要把大周朝的江山基业留给倪家?”
太后脸色微变,随即收敛了,挑挑眉道,“你这奴才仗着哀家宠你,倒是越发的胆大包天了!”
张正德见太后脸上只是佯怒,连忙跪下来磕头,“太后明鉴,奴才只是打个比方,太后自然是不曾这么想过。”
太后摆摆手道,“你起来吧,说下去,说的不好,哀家可不管你打什么比方,照样一顿板子侍候!”
张正德笑了笑,爬起来道,“太后听奴才说下去便知道好不好了。”
“太后不曾想过将这大周的江山基业留给倪家,历代的皇后谁曾想过要将这江山基业留给自己的娘家人的?这其中的原委太后想想自然明白,那么,咱们这位皇后娘娘该是如何做想的?太后说过,皇后娘娘心思活,心里有些自己的想法也是应该的,如今她既然已经嫁入了宫门,成了天家的媳妇,母仪天下,是何等的容上?”
“依奴才看,太后不妨试试去让皇后娘娘劝一劝萧太师,一则么,若是皇后娘娘和太后想到一处去了,那是有莫大的好处的;二则么,即便皇后娘娘和太后想不到一处去,此事也无伤大雅,倒是省却了太后再去试探她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