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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姐儿知道凤姐的厉害,迫于她的淫-威,并不敢动弹分毫,只是没命的嚎啕:“奶奶,我是没法子,你饶了我吧。”
凤姐手上簪子扎得不住,口里乱骂,“你没法子?我看你享受的很,你再叫啊,再喊呀,说你要晕了,快死了,叫啊,我还想再听听,你怎么不叫了,啊?”
贾琏此刻已经穿戴整齐,被凤姐一番言语羞得没处藏身,本当走开,又见安姐儿的可怜模样,心下不忍,来劝凤姐:“奶奶你也累了,仔细伤了手。”
凤姐不动身,口里冷笑:“怎么着,我打你的新奶奶心疼了?你心疼,我偏打,叫你护,叫你护,我偏要打死小CHANG-FU……”
一边骂着,一边又把安姐儿嘴巴狠狠戳了几下。
贾琏回不得口,张口就骂平儿:“你是死人啦,还不把你奶奶劝开去。”
平儿寻常与安姐儿相好,心里正怨她不尊重,做出这等下贱事儿,又可怜她没出嫁的女儿,赤身**不像样,在凤姐发作之时就关了门,上了门拴,多少算是给安姐儿留些颜面。
这会儿见贾琏骂自己,正好上前劝解凤姐罢手,平儿刚把衣衫递给安姐儿,安姐儿抖抖索索尚未穿上,凤姐心中不忿,起身一把夺下衣衫,不许她穿,又拉贾琏,把他往安姐儿身上推搡:“你矗在这里做什么?意犹未尽是不是?你去呀,你去呀,二奶奶我今儿要好好贤惠贤惠,亲自服侍新姑爷新奶奶吃个交杯酒儿。”
贾琏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凤姐这般辱没,顿时恼了,谁也不顾了,只想自己脱身,因被凤姐缠住,用手大力一挥,你想他大男人多大的手劲,把凤姐推得一踉跄,他自脱身跑了。
凤姐一场闹,累得够呛,又被贾琏一推,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好,忙喝令,让林之孝家里把安姐儿一家子都捆起来,看住了,等自己歇好了发落。
谁知这夜,凤姐就淅淅沥沥动了红,随即肚子疼痛,小腹下坠,熬了一天一夜,生下一个女儿,凤姐竟然血崩晕厥了。
唬的贾母忙忙传太医,发话下去,凭他多少银子,只管开方,熬了凤姐吃,只要能救凤姐,哪怕金山银山也花得起。
这些都是凤姐前生的亲身经历,她只没想到,自己竟然因祸得福,借这个契机重活一回。
亲情如纸
重生的凤姐,心中少了份忐忑,多了份从容。
此刻,面对邢王两位夫人,凤姐面无异色,心中却是巨浪滔天,面对邢王二夫人,凤姐对他们的感知,已经是千差万别,或许是亲者作仇,痛更痛的缘故,相对于邢夫人当日对自己的的冷漠,凤姐更恨王夫人对自己的无情。
想当初,自己所做一切,那一件不是听命于她这位嫡亲姑母?为了她,为了宫里的娘娘,自己放高利贷,甚至贴补自己大部分嫁妆。
为了了却嫡亲姑母姨母的心愿,成全宝玉宝钗金玉良缘,自己违心的与她们一唱一和,忽悠疼爱自己的老祖宗,眼睁睁让她们拆散双玉姻缘,让林妹妹含恨而逝,午夜梦回,想起巧笑倩兮的林妹妹,凤姐每每愧疚不安。
而她这位嫡亲的姑母又做了什么?
这个口口声声说要护着自己,爱护自己的嫡亲姑母,到抄家之时,她的嫁妆不仅分毫没减,反倒多出许多来。
在自己被没收全部家财,病重卧床之时,趁机剥夺自己的管家权,全然不念亲情血脉与自己往日的功劳苦劳,不根本顾自己的死活,一脚踢开自己,反让自己摇尾乞怜,去向宝丫头讨生活,食那嗟来之食。
她自己却与宝钗夫妻,照样过着金樽玉贵的生活。
宝钗与她侄女媳妇两重亲,也就算了,可是,当尤二姐的事情出来,自己是那般哀求哭泣,磕头作揖,她竟然铁石心肠,豪不动情,任凭自己身陷牢狱,穷困而死,不予援手。
自己若不失势惨死,巧儿岂会被人买入烟=花之地无人搭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更有宝钗,婚前甜言蜜语哄骗自己,什么嫡亲姑舅一家亲,骨头断了连着筋,结果呢,骨头断了,筋也被他们硬生生拽断了,回想当日,自己一家,妻死夫充军,女儿入娼门,衙役门子不忍心,她们一伙子却依旧锦衣玉食,软枕高卧,焉能让人不恨!
凤姐想起之前种种,暗暗咬断银牙,眼前王夫人的笑脸,瞧起来竟是那般陌生、虚伪、丑陋,阴冷森森。
凤姐顿觉心胸一阵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心头泣血,浑身抽搐,闭目落泪不止。
大善人王夫人却也不笨,立时察觉凤姐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诡异,可是,她以为凤姐还是原来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凤姐,是那个任凭自己捧高踩低的亲侄女儿,她甚至以为凤姐这眼神仅仅针对邢夫人一人而已,因为她们婆媳一向是面和心不合,这在荣宁二府是公开的秘密。
这位大善人自我猜测脑补一番,自己摘出自己,认定凤姐总有不满也不会针对自己,因眼下还没有人可以替代凤姐,她便有心替她遮掩一二,转而去劝慰着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身体不错,到底上了春秋,凤姐醒来一喜,逼着贾琏表态一怒,这一番情绪波动,她自己也觉得累得慌,听了王夫人劝说,遂起身告诫平儿:“你主子但有要求,直管去告诉鸳鸯,哪怕天上的月亮,海里鳖,只要凤丫头想要,老太太也替她摘下来,捞起来。”
言罢在王夫人搀扶之下回去歇息不提。
凤姐闻听老太太之言,心中一阵暖呼呼的,对于自己今后的生活,她心中却是有了谋算。
暗暗咬牙冷笑,嫡亲姑母,姨表亲,贾珍,尤氏,你们等着吧,你们欠我的,我要你们一一偿还。
不把你们整得灰头土脸,我就不是你心狠手辣琏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