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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飞很快结束了电话,抬头看她,开口时并没有带着笑容,但也没有不客气,开门见山地,“不好意思因为私事请你上来,前段时间我丢了一枚很重要的戒指,和你那天手上戴的很像,你的戒指是新购的吗?能否让我再确认—下?”
苏玲想一想,回答:“总经理,戒指这种东西应该到处都有吧?就因为长得像你就觉得是同一只?”
“不会,那只戒指是我祖母留下的,很有些年头了,款式很特别,我应该不会认错。
戒圈里还刻着字,戒指丢了以后多半是被人捡走了,或许你是恰巧买到。”
许飞斟酌句子,“我也不是强要夺人所好,只是这枚戒指对我来说意义非凡,只要有一丝希望,我还是想把它找回来,希望你能够理解。”
这枚戒指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白衣黑裤的女孩子那泫然欲泣的表情与庄涛将它戴到她手上时的再现。
她又听到那女孩呜咽的声音:“可这是我唯一的纪念了,我们分手了,我再也见不着他了。”
这声音以及这段时间庄涛对她的冷淡让苏玲不寒而栗,就算那戒指真的是许飞丢失的又怎么样?它是庄涛送给她的,是庄涛亲手替她戴上的,如果有一天庄涛离她而去,那它是不是也会成为他留给她的唯一纪念物?
或许还有那一大堆奢侈品,不,那些东西不算,那些奢侈品是没有灵魂的,唯独这枚戒指是不一样的,它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对不起Kerry。”
苏玲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戒指是我的,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如果没什么别的事,我要下楼去了。”
苏玲离开,许飞皱着眉,拿起电话飞快地按了钱多多的号码,但手指在拨出键上停顿了很久,就像他这几日经常重复的那样,最后还是放下了。
“Dora?总监?”
会议室里响起助理尴尬的声音。
“啊?哦,说到哪儿了?”
钱多多猛地回神,又欲盖弥彰地将桌上的手机握在手中,放到了桌下,按在自己的膝盖上。
手机是静音的,这是钱多多自己定的规矩,所有人进了会议室之后手机立刻静音,连震动都不要有。
她主持的会议向来言简意赅,从不浪费时间,既然如此,参与者就必须在会议时间内聚精会神,杜绝任何不必要的影响。
但是这段时间,钱多多明显有了电话强迫症,手机二十四小时不离手不说,每隔十几秒必定要按亮屏幕查看有没有未接电话或者短信,如果没有,还要时不时用座机拨个电话给自己检査电话是不是出了故障,那天手机电量耗尽,忘带充电器的钱多多更是满公司找有同款手机的同事帮忙,焦虑得像是她自己快要没电了。
许飞一直都没有联系她,不过三天而已,钱多多却觉得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
那天他在车里说“好”
,然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他沉默地送她到家,而她默默地独自上楼。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说要冷静一段时间的明明是她,可许飞真的不再与她联系,她却心慌意乱得好像临近世界末日。
这段关系一直以来都是许飞主动的,当初他靠近她逃跑,他追求她抗拒,然后他付出她接受,最后他求婚她点头,习惯了男人的执著与不屈不挠,突然冷静下来的火山让她怅然若失。
又不好说什么,都是她自己要求的。
会议终于结束,众人离开,钱多多又独自待了一会儿,看着桌上的手机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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