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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时看着刚才邢知周拨过来的号码,将号码存储备注为邢知周妈妈,犹豫了一下,又改成周阿姨。
他切回通讯录,盯着邢知周的联系方式,试探性地拨出了电话,电话那头不出意外的还是关机。
其实这年头智能机开始兴起,普通直板机卖的并不多,也没有多少人会冒风险去偷这样的手机。
方时沉了口气,将手机塞回桌肚,一抬眼就看到毛子坐在了邢知周的位置上的,回头看着自己,再看张和也盯着自己看。
“怎么了?”
方时问。
毛子说:“时哥,谁和你打电话的?”
张和说:“是仔哥吗?”
方时想了想,还是点头了。
“仔哥他怎么了?怎么没回学校啊!
总不能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两人都挺关心邢知周的。
方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告诉了毛子和张和邢知周发生了什么,两人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看方时,然后就是追着他问邢知周有没有事情,要不要紧。
方时让他们宽心,又嘱咐他们最好不要告诉别人,让两人安心自习不要再想这件事了。
可他自己呢,低下头看卷子的时候总会时不时想到邢知周,有些担心他现在的状态。
终于,他还是把桌肚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
邢知周那边,周兰买了苹果回病房,切好了坐在床边喂邢知周,邢知周不好意思,想接过叉子自己吃,并逗周兰说:
“我伤的是脑袋,不是手,没事。”
周兰心疼邢知周,不听他的,又抢过叉子,说:“我就想喂。”
邢知周拗不过周兰,只好放弃。
然后伤了脑袋的十八岁男高中生就像是婴幼儿一样接受着母亲细心的照顾。
“妈……”
周兰说:“还有两块吃完了。”
邢知周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好奇是谁报警救的我?那地方经过的人不多吧?”
周兰叉了一块苹果喂邢知周,然后慢慢说道:“是摊饼的奶奶,你不是买蛋饼吗?她见你进了弄巷一直不出来拿东西,就进去找你了,然后就看你……”
周兰又哽咽了,她闭了闭眼睛,压下情绪后才能继续说话:
“就看你头上流血,躺在地上。”
“那……等我出院了,要去谢谢奶奶。”
周兰低着头,没能再说话,仅仅只是“嗯”
了一声。
做父母的,自己孩子受伤,哪怕与他们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也会自责内疚没有照顾好孩子。
周兰鼻头一阵阵的酸涩,眼泪不受控制的浸湿了眼眶,想擦泪,又怕动静太大,被孩子发现自己的脆弱,让孩子担心,所以一直憋着。
这时,邢知周放在枕头边的手机响了,趁邢知周看手机的空档,偷偷擦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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