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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过讶道:“……大人还要打哪里?”
陈则铭朝那一片高原看过去,那一片银装素裹后便是朴吕国的国都。
而那山脉挺拔险峻,终年覆雪,想过山只能沿冰川而上,而一路上冰丘起伏,雪塔林立,随时可能踏入裂缝,一不留神便会落入万丈深渊。
吴过理会到他的意思,脸色发白,连连摇手:“不行不行,那太危险了。”
陈则铭转过目光看他:“不险,如何取胜?”
吴过急道:“我们已经取下连云堡,应该立刻求最近的府郡发兵,将军死守此地等候增援,待两下会合,那朴吕国王自然会闻风丧胆,举手投降,何必出此险着。”
“一来,增援来此也要十数日,粮草不够,二来,等来的更可能是匈奴人,到时候他们两下会合,前后夹击,我们便死无葬身之地。”
陈则铭开口便无情地点破他的幻想。
吴过直搓手,他不愿去那死亡之地赴险,又说不出更好的主意,急得满头大汗。
陈则铭平静观察他片刻,不由笑道:“大人不必如此心急,明日留三千兵丁于此,大人在此守城便是。”
吴过大喜,握住他的手:“好好!
!”
想一想又觉得不妥,皱眉道,“可,可这么一来,你带去的兵力更少,更加难以取胜……万一万岁追查下来……这,这我可怎么说……将军还是不去的好。
攻克连云堡已经是奇功一件,何必再自找麻烦?”
陈则铭不动声色将手抽出:“监军大人只管专心守好此堡即可。
万岁那里,陈某才是领军之人,定然不会怪罪大人。”
吴过不由哑口,看着陈则铭走下那砖石台阶的挺拔背影,居然有些羞愧之色。
不过,第二日吴过还是留在了堡中,他站在墙头看着那一行人牵着马往那充满陷阱的冰川艰难行进,渐渐扯成一条黑色的长线,布在那冰面上,如同一条裂缝,不由骇了一跳,有些惶恐。
于是这一战是怎么打的,吴过并没亲眼看到。
五日后,他尤在梦乡中游离,堡中突然喧闹了起来。
他迷糊睁眼,见到窗外明明天刚蒙蒙亮,却已经是漫天红色光亮,骇了一跳,爬了起来:“怎么走水了?”
门外卫士居然没人朝他示警,他心中大怒,抱着衣服爬了起来,正要开口喝问,一阵轰天的欢呼声从窗外传入,声浪几乎将他掀倒:“将军回来了——!
!”
他心中一跳,追到窗前,探头看出去。
微亮的天光中,隐约见一骑疾奔上了城楼,身影矫健如豹,优美流畅。
待到了城头,那马突然止步,猛地人立嘶叫,声震山谷,威风难言。
众人都仰望。
那青年将领迎风抬臂,将手中长剑举了起来。
太阳从云中适时一跃而出,剑锋上一道光滑过,光芒照在那年轻人脸上。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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